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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演义 九曲黄河阵三（第2页）

姜子牙阅读闻太师的战书良久，叹息道：“闻太师平素就有将才，今日看他军队如此整练，人们说他还没有完全施展他的学问。”于是下城回到相府，与大小门下众将商议退兵之策。

黄飞虎在旁说道：“丞相不必过于忧虑，况且我们之前已经成功应对了魔家四将，这正是国王洪福齐天，巨大的恶势力自然会消散。”姜子牙回答：“话虽如此，但民众不得安生，军队遭遇恶战，将士疲惫不堪，这都不是好兆头。”

正商议间，有报告说：“闻太师派官员下书。”姜子牙传令：“让他进来。”不一会儿，城门打开，放一员大将进入相府，将书呈上。姜子牙拆开书信观看，信上写道：

“成汤太师兼征西天保大元帅闻仲，致信丞相姜子牙麾下：听闻有王臣作乱，大逆不道。现在天子在上，威灵显赫。你们在西土，竟敢行不义之事，不尊国法。自立为王，有损国家体制。又接纳叛逆之徒，公然欺凌法度。天子多次兴兵问罪，你们不但不认罪伏法，反而更加猖獗，拒抗天兵，杀将覆军，肆意妄为。王法何在！即使将你们食肉寝皮，也不足以尽其罪；即使灭绝你们的宗祀，削去你们的疆土，也不足以补偿其失。现在奉诏下征，你们如果顾惜一城之生灵，就速到军营自首，等候归期以正国法；如果拒抗，真火将焚烧昆仑，你们都将化为齑粉，后悔莫及！战书到日，速为自裁。不多言。”

姜子牙看完信后问道：“来将何名？”邓忠回答：“末将邓忠。”姜子牙说：“邓将军回营后，请代我向闻太师致意，原书批回，三日后会战于城下。”邓忠领命出城回营向闻太师复命将姜子牙的回话转述了一遍。

不觉就是三日之期。只听得成汤营中炮声震天喊杀之声四起。姜子牙传令：“把五方队伍调遣出城。”

闻太师在阵前看到姜子牙将五方队伍调出，两边大小将官一对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提火尖枪，与杨戬、金吒、木吒、韩毒龙、薛恶虎、黄天化、武吉等人一同侍卫在两旁。宝纛旗下，姜子牙骑着四不相，右手边有武成王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而出。

闻太师则站在龙凤幡下，左右有邓忠、辛环、张节、陶荣四将护卫。太师面如淡金，五柳长髯随风飘扬，手提金鞭，显得威风凛凛。

两军对峙，气氛紧张。闻太师与姜子牙都是当世的豪杰，他们的对决无疑将是一场龙争虎斗。然而，战争的胜负并不仅仅取决于个人的勇武，更在于天时、地利、人和。在这场决战中，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需要看双方的智慧和实力。

姜子牙催动坐骑向前，欠身打躬，口中说道：“太师，卑职姜尚不能全礼。”闻太师回答道：“姜丞相，听闻你是昆仑名士，但为何不谙事体呢？”姜子牙答道：“我虽忝列玉虚门下，学习道德，但怎敢违背天常。我上尊王命，下顺军民，奉公守法，遵循正道。我恭敬谨慎，勤勉自戒，分别贤愚，辅佐守护本土，不敢虐待百姓，扰乱政事。对待幼儿无欺，使得民安物阜，万姓欢娱，我何尝有不谙事体之处？”

闻太师说道：“你只知道巧言诡辩，却不知道自己有过错。现在天子在上，你不尊奉君命，自立武王，这是欺君之罪，还有比这更大的罪过吗？你收纳叛臣黄飞虎，明明知道是欺君之举，却安心抗拒朝廷，这是叛君之罪，还有比这更大的罪过吗？等到朝廷问罪之师一到，你不仅不认罪，还擅自抗拒敌军，杀戮军士和命官，这是大逆不道之罪，还有比这更大的罪过吗？现在我亲自到此，你还倚仗自己的才能，不肯投降服罪，还兴兵抗拒，巧言掩饰自己的过错，真是令人痛恨！”

姜子牙笑着回答道：“太师错了！自立武王固然是我国没有先行奏请的过失；但是子承父业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况天下诸侯都背叛了成汤这也是欺君不成的表现！只是君王自己先灭绝了纲纪不足以为万民之主因此诸侯都背叛了他这难道只是臣子的过错吗？收纳武成王黄飞虎正是‘君不正臣投外国’也是符合礼制的。现在作为君王尚且不自我反省却厚颜无耻地责备臣子难道不感到羞耻吗？如果说到杀戮朝廷命官和士卒那是他们自己到这里来送死讨辱的我等并没有带领一兵一卒去助纣为虐或者攻打关隘。太师名震八方现在又到这里来未免有轻举妄动之意我怎敢抗拒呢？不如依我的愚见老太师请暂时退回兵营各守疆界我们还是以和为贵；如果太师一定要为了一己之私逆天行事那么兵家胜负就难以预料了。还请太师三思不要自损威重。”

闻太师被姜子牙这几句话说得面皮通红，又见黄飞虎在宝纛之下，于是大声喊道：“逆臣黄某，出来见我！”黄飞虎见面难以回避，只得向前欠身说道：“末将自从别离太师，不觉已数年。今日再次相会，我希望能有机会伸明自己的冤屈。”闻太师喝道：“满朝富贵，都在你们黄家，你一旦背叛君王，造反助恶，杀害命官，恶贯满盈，还敢来强辩！”他命令道：“哪一员将官先把这个反臣拿下！”

左哨上的邓忠大声应道：“末将愿往。”他走马摇斧，冲向黄飞虎。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手中枪迎面交还。张节也使枪前来助邓忠。周营内有大将南宫适迎住张节。陶荣使双锏，飞马前来助战。这壁厢武吉拨马摇枪，抵住陶荣。两军阵上六员战将，三对交锋，来来往往，冲冲撞撞，上下翻腾交加，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辛环见三将不能取胜，便用胁下的肉翅一夹，飞起半空，手持锤钻，向姜子牙打来。这时黄天化催开玉麒麟，两柄银锤抵住辛环。周营众将见成汤营里飞起一人来，虎头冠，面如红枣，尖嘴獠牙，狰狞恶状，只有黄天化能战住辛环。

闻太师见黄天化骑着玉麒麟，知道他是道德之士，急忙催开墨麒麟，使两条金鞭冲杀过来，直取姜子牙。姜子牙也忙催动四不相急忙架相迎。两兽相交，竟生出云雾。这就是闻太师在西岐的第一场大战。

闻太师的鞭法极为犀利，带有风雷之声，他久经沙场，四方响应，姜子牙难以招架。闻太师举起雄鞭，飞在空中，那鞭原是两条蛟龙化成，双鞭按阴阳，分二气。鞭在空中打下，正中姜子牙肩臂，使他翻鞍落骑。闻太师正欲取姜子牙首级，此时哪吒却登风火轮，摇枪大叫：“勿要伤吾师叔！”向闻太师面上一枪刺去。

太师急忙架枪，但已被辛甲将姜子牙救回。闻太师与哪吒战了三五回合，又举鞭打哪吒。哪吒未及防备，也被一鞭打下轮来。幸好金吒及时跃步赶来，用宝剑架住金鞭，欲救哪吒。太师大怒，连发双鞭，或起或落，不仅打金、木二吒，还打韩毒龙。

此时杨戬在旁看见闻太师鞭法厉害，打得众人落花流水，便催动银合马飞出阵，使枪刺向太师。闻太师见杨戬相貌非凡，心下自忖：“西岐有这些奇人，怎会不反！”于是用鞭迎战。数合之内，他祭起双鞭，正中杨戬顶门，只打得火星迸出，但杨戬全然不理，仿佛未受影响。太师大惊，骇然叹道：“此等异人，真乃道德之士！”

且不说闻太师赞叹，再说陶荣战武吉。陶荣见诸将都未分胜负，便取出聚风幡连摇数摇。霎时间飞砂走石、播土扬尘、天昏地暗。这风势极为猛烈，只打得众军如风卷残云般溃败而逃，丢弃旗鼓；将士们盔歪甲斜，无法辨认东西方向；全都败下阵来。

闻太师得胜回营，升帐而坐，众将纷纷前来祝贺：“太师头阵就挫动了西岐的锐气，破此城指日可待。”

再说姜子牙收兵败回城中，进入府邸，众将也上殿来见他。姜子牙说：“今日受伤的诸将有：李氏三人、韩毒龙等，都被闻太师打伤了。”杨戬在旁说：“丞相暂且歇息一两天，再与他交战，定能战胜闻仲。如果得胜，就乘机劫营，先挫其锐气，后面就势如破竹，闻仲可擒了。”姜子牙说：“好。”

到了第三天，西岐炮响，众将出城，准备厮杀。探马报入营中，闻太师听闻后立即出阵。左右四将分开，太师来到阵前。姜子牙说：“今日与太师定要决出胜负。”两人都不再多言，二兽相交，鞭剑并举，开始激战。姜子牙左边有杨戬，右边有哪吒，一起敌住太师。邓忠骑马前来助战，被黄飞虎截住厮杀。张、陶二将也前来助战，被武吉、南宫适敌住厮杀。辛环飞来助战，被黄天化阻住。

闻太师酣战之际，又把雌雄鞭起在空中。姜子牙也将打神鞭飞将起来。打神鞭是玉虚宫元始所赐，此鞭有三七二十一节，每节上有四道符印，可打八部正神。闻太师的鞭往下打，姜子牙的鞭往上迎，两鞭相交，竟然把闻太师的雌鞭一打两断，落在尘埃之中。闻太师大叫一声：“好姜尚！今日你竟然伤我宝贝性命，我与你势不两立！”

姜子牙又祭起打神鞭攻去，闻太师难以逃脱这一鞭之祸，只听得一声响，把闻太师打下马来。幸好有门下吉立、余庆催马急救，太师借土遁之术逃走了。姜子牙与众将大杀一阵，然后收兵进入西岐城，回到相府。杨戬进言说：“今日劫营之事，定能大获全胜。”姜子牙说：“好。众将暂且退去，午后听令。”

闻太师败兵回到营中，升帐而坐，四将前来参见。闻太师说：“我自出征以来，从未尝过败绩，今日却被姜尚打断了我的雌鞭。想当年我师父秘授我蛟龙金鞭，如今却已断绝，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我的师父啊！”四将劝慰道：“胜败乃军家常事。”

且说姜子牙掌鼓聚将上殿，他命令黄飞虎、黄飞彪、黄明等人冲击闻太师的左营；令南宫适、辛甲、辛免四贤冲击右营；令哪吒、黄天化为头队，冲击大辕门；木吒、金吒、韩毒龙、薛恶虎为二队；龙须虎、武吉保护姜子牙作为三队。他命令杨戬：“你去烧闻太师的行粮，老将军黄滚负责守城。”调遣已定。

且说闻太师败兵回到营中，坐在帐下，郁郁不乐。忽然看见杀气笼罩中军帐，太师焚香将金钱一卜，早已知道其意，笑道：“今夜劫我营寨，并非奇计。”他急忙传令：“邓忠、张节在左营抵挡周将；辛环、陶荣在右营战周将；吉立、余庆守行粮；老夫自守中营，自然无忧。”闻太师安排迎敌。

却说姜子牙把众将发落完毕，只等炮响，各人按计行事。当时将人马暗暗出城，四面八方都有号记，灯笼高挑，各按方位。时至初更时分，一声炮响，三军呐一声喊，大辕门哪吒、黄天化率先杀了进来；左营黄家父子、右营四贤众将也齐齐冲了进来。

姜子牙与众将来劫闻太师行营，势如风火，威猛无比。只见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奋勇当先，直杀而来。闻太师见状，急忙跨上墨麒麟，拎起金鞭，出营迎敌。黄天化自恃勇猛，手持两柄银锤，催动玉麒麟，也前来助战，紧紧缠住闻太师不放。

金木二吒挥舞宝剑，上前助战，与黄天化并肩作战，攻势如潮。韩毒龙、薛恶虎也各持利剑，分左右两侧夹攻闻太师。一时间，杀气腾腾，兵戈相交，闪烁出耀眼的火花。

姜子牙指挥众将，将闻太师围困在垓心，使其无法脱身。同时，黄飞虎父子冲击左营，与邓忠、张节展开激战，只见他们杀得乾坤昏暗，日月无光。南宫适、辛甲等将领则冲击右营，与辛环、陶荣接战，也是一场惨烈的搏斗。

正当双方酣战之际，杨戬从闻太师后营杀了进去。他纵马摇枪，勇猛无比，一直杀到粮草堆上。然后，他点燃了粮草，瞬间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好一场熊熊大火！

闻太师见行营被劫，粮草被烧，心中大惊。他知道此战已无法取胜，于是急忙下令全军撤退。姜子牙见闻太师败退，也命令众将收兵回城。这场激战终于以姜子牙的胜利而告终。

杨戬凭借胸中的三昧真火，将粮草点燃，火光照亮了整个天地。闻太师正在激战之中，忽然看到火光冲天，心中大惊，暗自思忖：“粮草被烧，大营难以立足。”他手中的金鞭既要架枪又要挡剑，已无心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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