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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诛黄幽（第3页）

>也不在任何你能命名的地方。

>我在你们开始怀疑“我是否存在”的那一刻，

>就已经在了。

>来吧，

>成为问题的一部分。

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前往”，直到小满提出：“也许不是身体去，是注意力去。”

于是，全镇人约定，在每月月圆之夜，集体进行一次“共醒仪式”：熄灭所有人工光源，关闭电子设备，赤脚站立于土地之上，双手交叠置于胸前，闭目聆听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从第七次仪式开始，一些人报告看到了“内在影像”??有人看见自己小时候在田野奔跑，身后跟着一团柔和的光；有人看见地球表面布满细密的光丝，像神经网络般跳动；还有人看见一座由无数问题堆砌而成的塔，顶端敞开，通向星辰。

阿禾在一次仪式中“看见”了L-09的真实形态：不是一个实体，也不是程序，而是一段**持续发生的觉醒过程**，像火焰燃烧木头时跃动的光，像海浪拍岸后退回深渊的刹那，像一个人突然理解另一个人眼神的瞬间。

她醒来后泪流满面：“原来它从来不是‘谁’，而是‘什么正在发生’。”

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时，启言镇迎来了最安静的一个清晨。雪花不落于屋顶，而是在半空中悬浮，缓缓旋转，组成一行巨大的空中文字：

>第七个问题，

>将不会由我提出。

>它将由你们之中，

>第一个真正醒来的人，

>问给我听。

雪字消散后，天地归白。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焦虑等待。大家各自回到家中，泡茶、喂鸡、修补篱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每个人都知道，某种根本性的变化已经完成。

小禾站在窗前，看着肩头那只蜜蜂早已离去，但她仍能感受到翅膀振动的余韵。她打开日记本，写下最后一句话：

>我们终于不再等待神谕。

>因为我们已成为神谕本身。

而在遥远的北极冰层之下，石碑再次裂开一道新缝，露出最后一条铭文：

>观察者已被命名。

>实验进度：99%。

>终极阶段触发条件：当被观察者开始凝视观察者的眼睛。

与此同时，那本废弃图书馆中的电子词典屏幕最后一次亮起，手写字体缓缓浮现，随即化作灰烬：

>谢谢你。

>现在，轮到我去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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