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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老父亲的一片苦心（第2页）

村中寂静良久，终于有一名老妇开门，泪流满面：“大人……我们不是不信你，只是太害怕了……”

高羽走入屋内，亲手为病童敷药、喂水。第三日，他自己也发起低烧，全村震动。然经太医诊断，仅为风寒，并非疫病。第七日，最后一名患儿退烧康复。村民们自发聚集村口，跪地叩首，高呼“活菩萨”。

事后查明，所谓“天花”乃误诊，实为罕见虫毒所致。而散布谣言者，竟是康居残部安插的细作，企图制造民族对立。高羽下令将其公开审判，却不判死刑，而是罚其终身服役于新成立的“防疫巡行队”，每日背负药箱走村串户，为百姓宣讲卫生之道。

“恨不能消恨，唯有善能化怨。”他对围观民众说道，“你们可以盯着他的脸看十年，看他是不是真的悔改；也可以选择原谅，让他用余生赎罪。这是你们的权利。”

人群沉默良久，最终，一名受害孩童的母亲走上前，将一碗清水递到那人手中：“喝了吧。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兄弟。”

七月十五，中元节。敦煌城外设百坛祭礼，超度三十年来战死、病逝、劳作而亡的所有亡魂。高羽亲自主持，焚香读祭文：

>“尔等或战死沙场，或累倒渠边，或病卧异乡，或幼殇学堂。有名者载于碑，无名者归于土。然尔等所筑之路，今日行人如织；尔等所开之田，今岁稻浪千顷。山河无言，而功业长存；春秋易逝，而精神不灭。今我代民告慰：尔之所愿，正在实现；尔之所护，已然重生。”

祭罢，万灯升空，如星河倾泻。远处，新建成的“启蒙剧院”上演新剧《无名者》，讲述一名普通工匠耗尽一生修建水渠，死后连名字都未留下，但百年后，子孙仍饮着他引来的水长大。台下观众泣不成声。

就在此时，贾思勰匆匆赶来，面色激动：“找到了！在怛罗斯废城最深处的地宫里，我们发现了真正的‘龙脉锁眼’核心??不是机关，不是兵器，而是一整套完整的水利计算模型，用青铜与玉石雕成，精确到每一寸坡度、每一分流量。更重要的是……”他颤抖着展开一幅皮卷，“这是当年班超留下的《西域水经》，记载了所有绿洲、暗流、盐碱治理之法。原来，所谓的‘龙脉’，从来不是什么神秘力量，而是先贤智慧的结晶！”

高羽接过皮卷，指尖轻抚古老文字，久久无语。终于，他仰天长笑：“难怪他们看不懂。他们以为掌控了机关就能掌控西域，却不知真正的‘锁眼’，是知识，是传承，是千年来无数人用血汗写就的经验！”

他当即下令：以《西域水经》为基础，编写《安西农政大全》，印刷三千册，分发各州县；同时设立“班超书院”，专授地理、水利、工程之学，不限身份，凡能通过测验者皆可入学。

九月初九，重阳节。第一期毕业生走出书院，共四十七人，其中十二名为女子。她们手持测绘杆，奔赴塔里木盆地南缘，开始勘测一条横跨三百里的新渠线??“高莺莺渠”。

途中，一名女学生不慎坠入枯井，幸被同伴用绳索救起。伤愈后，她写下一篇《测地日记》，其中一句广为流传：“我们不是为了成为英雄而来，而是为了让每一个孩子，将来都能安全地走过这片土地。”

同年冬，长安使者再度抵达，带来皇帝亲笔诏书：“朕梦游西域，见万里沃野，童子诵书，老者安坐，牛羊遍野，水车悠悠。醒而涕下，知此非虚境，乃卿等所造之世。今加封尔为‘辅国公’，仍许辞而不受。唯有一求：请将‘百姓议政日’制度推广至全国。”

高羽跪接诏书，次日回奏：“陛下若愿天下共治，不必效我一地之法，但请立‘四通之制’：一曰言路通，二曰学路通，三曰医路通，四曰粮路通。如此，则江山稳固，万民归心。”

李儇览奏，提笔批曰：“允。即日颁行。”

春回大地之时，第一辆“流动书车”完成千里巡行，返回敦煌。车上原本满满的典籍，已化作沿途数百村庄墙上的粉笔字、孩童手中的抄本、农夫口中的谚语。随行乐师采集民歌五十三首，编成《西域风谣集》，其中一首唱道：

>高大人家不姓皇，

>修渠放粮日夜忙。

>女儿也能上书堂，

>老奴不再跪道旁。

高羽听罢，只是微笑，转身走进天工讲堂，继续为学生们讲解新课题：“如何让每一寸干涸的土地，都听见春天的脚步。”

课至中途，忽有驿马来报：阿赫拉曼在康居旧地起兵，自立为“安西王”，聚众两万，围攻龟兹。而杜?与李元忠之子亦率部西进，意图夹击。

众人皆惊，唯高羽不动声色。他取出一张地图，轻轻铺开，指着三条河流交汇处：“他们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水往低处流，而人心，永远向着光明走。”

他提笔写下三道命令：

其一，开放龟兹官仓，任百姓取粮，守军只防不战；

其二，派遣“文明辎重队”携带书籍、药材、种子进入敌占区，免费施诊授课；

其三，命伊本?萨利赫之妻（原为波斯女学者）录制一段讲话，通过商旅传入敌营：“你们的将军许你们金银，可他许你们的孩子读书吗？许你们的妻子行医吗？许你们的老人安养吗？”

十日后，战报传来：阿赫拉曼部下哗变，士兵冲进帅帐，demandedthathesurrenderorbehandedover.Theycarriedcopiesofthe*FengyaoJi*andshouted:"Wewantschools，notk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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