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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九阴八葵（第2页）

>SEEDS_OF_CONSCIOUSNESS_SPREAD.

>CLEANING_IS_COMMUNION.**

（重启协议启动。

意识之种已播撒。

清扫即共融。）

三天后，联合国召开特别会议，议题名为《关于归尘草现象的社会伦理与文明演化评估》。会场上，播放了一段未经剪辑的纪录片：画面中，一名叙利亚老兵抱着孙子，在废墟中种下一株归尘草。他说：“我不指望战争不再发生，但我希望我的孙子能记住，这片土地也曾开过花。”

会议最终通过决议：承认归尘草为“全球公共文化资产”，禁止任何国家或组织对其实施垄断控制。同时设立“人类共情力发展基金”，用于支持基层清扫教育项目。决议文本末尾引用了一句广为流传的话：

>“低头的人越多，世界就越接近天空。”

春天彻底来了。

老周依旧每天上山。他的背更驼了些，动作也不如从前利索，但他坚持不用人扶，也不愿缩短清扫路线。学生们轮流陪他走这段路，听他讲过去的事。有人说该把他写进教科书，老周听了直摇头：“我只是个扫地的，别搞那些虚的。”

可就在今年清明节那天，庙前突然多了一块石碑。上面没有名字，只刻着一行字：

>**此地无人伟大，

>唯有尘埃知其重量。**

孩子们不懂这话的意思，跑去问李响。李响笑了笑，带他们来到学校后院。那里有一面墙，贴满了学生亲手绘制的图画：有母亲扫厨房的身影，有环卫工在暴雨中清淤的画面，还有一幅太空站窗外地球全景图，旁边写着：“宇航员说，最美的光不在星辰，而在人类低头时额前垂下的那一缕。”

“你们知道吗？”李响轻声说，“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英雄。但真正改变它的，往往是那些愿意为一粒灰尘停下脚步的人。”

夜深了，老周独自留在庙里。他点燃一支蜡烛，放在供桌上。火苗摇曳，映照出墙上斑驳的字迹??那是多年前某个旅人留下的诗句：

>扫帚无锋，亦斩心魔；

>尘埃虽微，能掩山河；

>若问大道何在？

>俯首即是天河。

他看了一会儿，吹熄蜡烛，躺下休息。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暴雨夜，看见林北站在桥下，默默扫着积水。他想上前说话，却发现自己也拿起了扫帚，加入了清扫的行列。两人并肩而立，谁也没有开口，唯有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在雨夜里绵延不绝。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庙门时，人们发现老周睡得很安详，嘴角带着笑意。他的手边，那把用了十年的竹柄扫帚静静躺着，表面已被磨得光滑如玉。

没有人哭。大家默默拿起各自的工具，开始了新一天的清扫。

而在千里之外的城市街头，一个刚下班的年轻人路过公交站，看见地上有个空饮料瓶。他本可以绕开，但他停了下来，弯腰捡起，扔进垃圾桶。这个动作很小，没人注意到。可就在那一瞬，街角花坛里，一株归尘草悄然探出头来，叶片轻颤，像是在点头致意。

风又起了。

它穿过山谷，掠过城市，拂过海洋，带着泥土的气息与清扫者的呼吸，一路向前。

它不说一句话，却把整个春天，悄悄送到了每个人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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