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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抵达青城派（第1页）

见三人逃窜，长须道士纵身便要追赶，却被赵睿止住身形。

“不必了！”

赵睿说完，就听见天际之间，传来了三声凄厉的惨叫。

接着就见三道身影从天而降，直直的坠向地面。

这春风化雨术最...

北极圈的风如同刀锋般割裂空气，林北站在冰层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幽蓝。探测仪上的红点不断闪烁，频率与“归元之时”完全吻合，每跳动一次，都像在敲击他胸腔里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直升机早已返航，通讯信号被某种未知力场屏蔽，整片区域仿佛被世界遗忘。只有他一人，背着一柄用玄铁与陨石熔铸而成的长刀??那是师父周明远留下的唯一遗物，据说是上古守门人斩裂隙所用的“断渊刃”。

他缓缓迈步，脚下的冰面随着步伐裂开细纹，像是大地在低语警告。三步之后，整片冰原轰然塌陷，露出一座沉睡万年的古城轮廓。石柱林立，碑文环绕，中央矗立着一道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刻满扭曲符文，正微微震颤，仿佛有东西正在另一侧叩击。

【能量波动强度：9.8级】

【警告：检测到高维意识活动痕迹】

【推测：虚渊主通道即将苏醒】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浮现，随即消失。林北没有看它，只是盯着那扇门。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裂隙，而是“源头”。所有发生在人间的异变??周子安的失控、渔村的结晶化、高校研究员的梦游??都是这扇门呼吸时吐出的气息。

而一百二十天后，它将彻底开启。

“你来得比预计早了七天。”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林北转身，瞳孔微缩。雪地中站着一名女子，身穿白色长袍，赤足踏冰而不染寒霜。她面容极美，却带着不属于人间的空灵，双眸如两潭死水，映不出任何光影。

“你是谁？”林北问。

“我是最后一个失败的守门人。”她说，“沈青萝。”

林北心头一震。乾隆四十五年，守门人沈青萝以七转之身堕入幽冥殿，换取爱人重生，最终反被永困虚渊。历史记载她魂魄已散，怎会出现在此？

“你不信。”她轻笑，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一段记忆影像??正是她在幽冥殿中，面对那尊由无数怨念凝聚而成的“虚渊使者”，以自身为饵，诱其说出真相的画面。

“九转归元诀，并非修炼之法。”她说，“它是献祭仪式。每一转，都在剥离人性。第一转折寿三年，第二转剥夺情感感知，第三转开始遗忘至亲之容，第四转……连‘我’这个概念都会模糊。”

林北沉默。

他已经感受到了。自从突破第三转后，母亲的模样在他梦中越来越淡，甚至连她做饭时哼的小调，也记不真切了。

“那你为何还回来？”他问。

“因为我骗过了法则。”沈青萝望向青铜门，“就像你师父做的那样。真正的第九转，不需要亲人之血，只需要一个愿意彻底抹去自我存在的灵魂。但代价是??你将成为新的‘门’，永远镇压于此，不得轮回，不得超脱。”

林北点头：“所以我必须活着走到最后一步，然后自愿死去。”

“不是死。”她纠正，“是不存在。”

两人并肩走向古城中心。途中，地面不断震动，裂缝中爬出半透明的影兽，形似狼犬，却无眼无口，只凭气息追踪活物。林北未拔刀，仅以指尖划出一道金印??“归元?静神”，影兽便僵立当场，继而崩解成灰。

“你的真气纯度，接近圆满。”沈青萝低语，“难怪他们选你。”

“不是选我。”林北淡淡道，“是我留下来了。那些天才逃了，疯了，或者背叛了。而我只是每天扫地、挨打、忍耐，十年如一日。所以当命运需要一个不怕痛的人时，它找到了我。”

他们抵达青铜门前。门中央有一枚凹槽，形状恰好与断渊刃吻合。

“插入它。”沈青萝说，“你会看到一切。”

林北握紧刀柄，迟疑片刻，猛然将其插入凹槽。

刹那间，天地失声。

他的意识被抽离，坠入一条由记忆碎片构成的长河。他看见万历七年的李玄通，在完成八转后被人暗算，魂魄被锁链贯穿，拖入深渊；看见民国陈默引爆自身，却导致裂隙扩张，百姓流离失所；看见师父周明远，在假死后潜入虚渊边缘，用毕生修为篡改功法最后一式，只为给后人留下一线生机……

最后，他看到了自己。

十年前的那个清晨，五点整，他蹲在武馆门口扫落叶，赵小川走过来，踢翻了他的簸箕：“废物陪练，你也配学功夫？”

他低头捡起簸箕，一句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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