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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九十一章 幻境还是记忆（第2页）

斩眉头紧皱在一起，那一瞬，绘幽凌明显感觉到斩眼中的自责和痛苦，她狠狠咬着咬，却是将一切心绪隐藏在心中，那落寂的眸子又变平静，她只是冷淡瞥了墙角的舍人一眼，却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在斩离开那道门的一瞬，一种无形的东西也被那轰然一声关闭的大门紧锁。

这是绘幽凌第一次看到斩那浅雅温柔的模样，它真的很淡，淡得仿佛就只是好好说了几句话，可是一想起那个总是说着嘲讽话，对待整个世界都是审判傲慢的斩，那会浅笑说句“调皮”的斩，莫名让人——心生向往。

这是种很特别的感觉，似乎是一直都在渴求却又明知无法无法得到的温柔，有一天忽然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即使那个人不是自己，也会莫名觉得心生摇曳。

所以，舍人的嫉妒她似乎也能理解。

只是此刻，似乎弄巧成拙了。

绘幽凌总觉得像斩这样的人，是心中容下的是浩瀚星河，个人或者人类在她眼中都是渺小的，可是这样的人，心中也是有一扇门。

这扇门打不开，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一旦打开，她那轻柔如同暖阳海风的小小温柔也会流露出来。

就像是这蔷薇城堡，繁花烂漫，蓝天白云，透着一扇四四方方的小窗，看着一个娇俏女孩走进，那梨涡笑意，清甜可爱得如同甘汁。

那一笑，仿佛如同轻羽飘入那浩瀚星河的心海里。

然后淡去，化作虚无。

绘幽凌仿佛看到了一座孤坟，立在那山花簇拥的山头，也是轻轻巧巧的一个墓碑，刻着那个女孩的名字——落。

斩在那山花中挥袖扫出一道气浪，气浪将花瓣切断，又被风扬起，遮掩了斩的身影，朦朦胧胧无法看清，绘幽凌只看到她轻闭这眼睛，扬着头，面朝着天空，那表情又化作冻结的冰川。

风似乎越来越大了，斩的身影也不再清晰，绘幽凌也无法知晓，此刻的斩是何种心绪，孤寂的，落寞的，或者是死寂一片的。

绘幽凌不懂，也看不清那个人。

就算是前周目的血祭，她也是不能完全理解的。

我只是忽然觉得，她们之间存在的唯一的共性，大概就是心底最深处，藏着一个人，这个人是无法替代，被刻在脑海。

也是一个让她们都变得失常的那个人。

而他们在这一点，却又是不同的。

斩的淡漠克制，血祭的偏执追寻，而自己的隐没守护。

为何隐没却又守护呢，大概是她血祭的偏执，也没了没了斩的克制。

踏踏。

绘幽凌听到了身后踏着青草的声音，她回过头，看到了那已经恢复了少年身的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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