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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在魔女院里的时候,就很想去了解人类的情感。
每次听导师讲到有关人类的话题时,莉莉丝都会忍不住问出许多问题,也因此她总被其他魔女学生视为异类。
等到后来,莉莉丝她终于有勇气踏足人类世界,想要去领会何为真正的感情。
最终,当她开始真的去直面人类情感时,莉莉丝变得头昏脑涨,甚至有些厌恶这些复杂情感。
当然,魔女并不讨厌人类的和睦亲情,真挚友情,浪漫爱情,相反每当她看见那些三流的言情小说时,总会被里面情节感动的稀里哗啦。
只不过,她无法理解人性的扭曲与复杂。尔虞我诈,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些东西在她眼中实在烦闷至极,令魔女恶心。
所以当奥戈楚这种肮脏之徒玷污亲情这一概念时,莉莉丝才会显得无知与无措。
如今,面对这位老者,莉莉丝又陷入到了这相当窘迫的情况中来。
按照雅兰刚才给莉莉丝所说的思路来看,斯莱恩此时应当表现得相当愤怒才对,但不知为何竟然会向自己道谢。
这种反差让莉莉丝不寒而栗,以为斯莱恩是那种虚伪恶徒,准备对她们图谋不轨。
“你干嘛谢谢我?我告诉你别动歪心思啊!”莉莉丝立刻连撤几步,用娇小身躯护住她的两位徒弟。
斯莱恩瞧见小魔女这幅惊怕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用充满不解与疑惑的眼眸看向三人。
阳光透过磨砂玻璃,在洒落在室内的光线中,渺渺浮尘正缓慢飘荡。而处于莉莉丝身后的雅兰,神情相当尴尬地摆了摆手,暗示他莉莉丝就是这个样子,不用过多担心。
“您多虑了,我是真的很感谢您。我人生沉浮两百多年,为了那缥缈虚妄而固守此地,完全没能理解克拉拉的真意。”
日光照耀下,他那历经时间长河而形成的银发正反射着熠熠光芒,或许此刻他内心中也正闪烁着希望之光。
“如果真像您所言那样,我便是那个大错特错的愚昧之人!”
老者自嘲地垂下头颅,语气中夹杂无尽遗憾,叹息伤怀道:
“或许当村子毁灭的时候,我就应该踏上旅途的……但至少现在还不算太晚,血命魔法还能让我这老身子撑个几年。”
站在门边的斯莱恩,双眼中久违地泛起明亮光芒。
对于老者而言,如果在那场战斗中他真的战胜了魔女,那么斯莱恩才很有可能会选择自裁。
他活下去的欲望早就被一一剥夺,只剩下证明自己这唯一的选择。
而在今天,莉莉丝用自己魔女的身份告诉他,这位一阶魔法师绝不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当然,莉莉丝当初会去说教斯莱恩,并不是指望他回心转意,向自己道谢。
她只是单纯不喜欢看到别人动不动就灰心丧气的窝囊样子,虽然莉莉丝本人就挺窝囊的。
斯莱恩这幅了然释怀的样子,证明他已经完全不在乎刚才那场战斗的输赢。
目前为止,莉莉丝感觉到他并没有伤害自己徒弟们的打算,于是便慢慢凑至他身前,拿出自己水晶球向他认真问道:
“那你打算开直播吗?我觉得你一定会火的!”
这惊为天人的一句话,直接将房间中原来充满哀伤与救赎氛围给干得粉碎。
“直播?是指像您这样吗?”他对于一些新兴的词汇不甚了解。
“当然,你不是要游离四方去守护众人吗?那你完全可以当个徒步旅行主播,把善行公布出来!顺便再开个粉丝团之类的……”
看着莉莉丝开始一本正经给对方科普起成为球红的流程,雅兰觉得师傅这种行为实在是不合时宜。
“师傅,请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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