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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第2页）

&esp;&esp;“你要干什么？”

&esp;&esp;“儿子之罪，丘山之重，只望母亲蒙恩于我，不要再去见莫姑娘？”

&esp;&esp;“我要是见了呢？”

&esp;&esp;“那儿子只能以钱财报父母，以才学报莫府，待到事了，便舍弃这万丈红尘，割去爱恨嗔痴之心，落发为僧。”

&esp;&esp;他目光坚定，邬母深知他从小到大，从不知道撒谎，话既从口中出来，就一定会做到，她看着他，满心绝望，取过姜汤，悉数泼在邬瑾身上。

&esp;&esp;这一碗滚烫的姜汤，泼在爱子身上，便是她对此事所做的最后的宣泄，最后的挣扎，从这一刻起，她认命了。

&esp;&esp;她不能把这个儿子逼上绝路，那是摘她的心肝。

&esp;&esp;邬瑾抹了把脸，站起身来，走出门去，对手足无措的邬意道：“老二，再给娘倒一碗姜汤。”

&esp;&esp;邬意胡乱一点头，赶紧往厨房跑。

&esp;&esp;邬父两手还是油和盐粒子，歪歪扭扭坐在石阶上——邬意情急之下，将邬父一路运了过来，放到此处。

&esp;&esp;邬瑾上前要抱他，他却摆了摆手：“老大，我有话想跟你说。”

&esp;&esp;“爹，石头上凉。”

&esp;&esp;“一时半会没事。”

&esp;&esp;邬瑾还是执意将他背在背上，立在廊下，方便邬父说话。

&esp;&esp;邬父看着儿子淋湿的幞头和鬓角，含泪道：“老大，爹对不起你，爹没能把家立起来，让你受苦了，你娘拿着那么点银子，要当家，苦日子把她磨成这样了，你不要怪她。”

&esp;&esp;“儿子知道。”

&esp;&esp;邬瑾将邬父送回房中，随后回到自己屋中，换了身衣裳，取掉湿透的幞头，用帕子抹了抹湿了的鬓角，换一顶唐巾，出门时，抓起一块冻硬了的积雪，敷在脸上，到了莫府。

&esp;&esp;灯笼摇晃，火光也随之摇晃明灭，风裹挟着炮仗之声，不知是哪家小儿在争放炮仗，噼啪作响，将那无忧无虑之心，天真无邪之乐，一同送至人耳边。

&esp;&esp;他见到了莫聆风。

&esp;&esp;随后他一步迈下三个石阶，疾行至莫聆风身前，伸手向上，想要去攥她的手，刚一抬起，又迅速放下。

&esp;&esp;他躬身俯首：“聆风，对不起，我阿娘不会再见你了。”

&esp;&esp;二人面孔离的如此近，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味，本来他们的香味应该是交融在一起的，是一样的花香，然而邬瑾身上多了一股辛辣的气味。

&esp;&esp;莫聆风一看，就见邬瑾左边脸上，还残留着一片红印。

&esp;&esp;再看他鬓角微湿，眼角也是一片通红，便笑道：“不要紧，我没有吃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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