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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第1页）

他心思浮动，神色中不免有一丝勉强表露。这点变化其他人也看在眼里，在不知具体缘由的情况下也不好妄自揣测。子梧上前，引开话题，就此请几人入座。

既是私宴，相对来说，轻松许多。出于待客之道，子梧代子寅小敬一杯，便换了白水，可见这位公主也没有多好酒。

现下子寅已经不在公众场合露面，这场私宴是为他所设。大玄对御中庭有东道主之谊，主人家就算已经准备引退，也应当出面略表心意。

这点彼此心知肚明，也因如此，宴上谈论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风俗见闻，气氛一派轻松，将大玄美食尝遍，宴饮结束，公主还另外赠送了许多礼物。

不过一切都遵循着&ldo;一切馈赠都不是个人赠予个人而是国家赠予国家&rdo;的原则，礼物虽然是私下赠送，但也不能作为云端的私产，仍旧一并交由外事方面评估，价值过高的，还要另外回赠。

回到行馆，在楼梯上分道扬镳。祝唐并未多言，只客气道了晚安便转身离开。不是同路，方画作为秘书长，已经把人送上来，自然选择跟着更高位次的一路。

走廊里寂然无声，脚下地毯柔软。这建筑是大玄第一座两种风格结合的成果，内部布置既有自玄国一脉传承的典雅美感，同时更具奢华。

来到房间门前，门外的亲卫立刻打开门。云端迈出半步，顿了顿，语气略迟疑，对方画道：&ldo;方便……进来坐一会儿吗？&rdo;

方画早猜到什么，当即答应。小青葱晃进房间，门在外面关好，方画立刻把她那张温柔可爱的面孔换下，嘻然一笑，弯腰凑近一点，上下打量着云端，&ldo;诶理事长大人似乎心情不太好呢，需要人家安慰你一下吗？&rdo;

她后撤一步，夸张地展开双臂，抱住自己，半仰着头，一副为自己的&ldo;伟大献身&rdo;感怀至深的表情，&ldo;如果是理事长的要求，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一切都能满足需求&rdo;&rdo;

开了个半荤不素的玩笑，云端是没有源名贤那本事，这种话还能接下去。

方画见他尴尬，&ldo;哈哈&rdo;一笑，&ldo;纯情小白花来吧，小白花快和学姐说说，生活中遇到的挫折，心灵上无法放下的痛苦。&rdo;

云端叹了口气，被这么一闹，笑容看起来总算不那么勉强。他自然还是迟疑，斟酌良久，竟不知从何问起。

方画已经自己招待自己，找到酒柜，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刚刚的晚宴上她倒是一副滴酒不沾的样子。她握着酒杯，踱着小方步走过来，见云端迟迟不开口，心下了然。

&ldo;如果是听到了什么不怎么好的言论呢，最好还是不要放在哦。&rdo;方画坐下来，托腮看着云端，神情可爱，&ldo;不过呢，秦忱说的话，说不定也都是真的呢。啊，我是不会知道他说过什么的，不过猜的话，大约能猜到什么吧。&rdo;

那是为了利益临时的结盟，背地里搞点小动作完全在意料之中，与其说那些话是秦忱想说的，还不如说是祝唐懒得堵秦忱的嘴。

&ldo;怎么样，你是怎么看待的？告诉我的话，我可以为你参谋参谋啊。&rdo;方画笑意盈盈，接着就毫不可爱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ldo;……我不知道……锦程他……&rdo;云端说。他很疑惑，也很茫然。当一切与他如此接近，他也开始参与其中，成为这舞台上不知所谓的一员时，方才意识到那些警告善意也好，恶意也罢，却都并非是无中生有。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ldo;哈哈，是吗？无论你是相信呢，还是不相信呢，事实就摆在那里，我也没办法。可惜凭你想拒绝祝唐还有点困难，不然我说不定还能小小的期待一下。知道所有的真相对你来说可不是好事呢，你只会更加无法拒绝。&rdo;

&ldo;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会忍不住……想要怀疑什么。&rdo;云端说。

&ldo;人之常情啦。&rdo;方画歪过脑袋，目光随意地在这间起居室内掠过，&ldo;你也不是第一次有疑问了，最好把想问的问题想清楚再问哦。不然答案也会变得模棱两可。&rdo;

云端默然片刻，在方画对面坐下来，&ldo;秦忱说，闻若，微彰的死是……是因为锦程。&rdo;

&ldo;这么说是没什么问题呢，不过，微彰那件事，牵扯的人那么多，就因此把罪名都扣在一个人头上可有些过分。我猜秦忱的原意不是这个意思吧？&rdo;方画用手指点着下巴，状似沉思，&ldo;怎么说呢，微彰自己应该很清楚啊，她没告诉你吗？既然她被盛和赦杀死，说明她命中注定一定会被盛和赦杀死。见到自己命中注定的死神，难道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rdo;

&ldo;奇怪的……&rdo;云端怔住。

亲近也好，疏远也罢，回念起来，不过几个月前的往事，闻若对待盛和赦的态度一直十分奇怪，时好时坏。他以为那是孩子脾气，如今想来，闻若何曾有过什么孩子脾气。

已知死期的无可留恋，对死亡本身的恐惧，反复纠葛的情绪，他竟没能察觉到一丝一毫。

&ldo;不过呢……&rdo;方画说，&ldo;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这机会包括言灵自己。她找到你，说不定是有这个念头的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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