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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老人得重用（第2页）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马寻眼神骤寒。

他知道，这不是个人之言，而是精心策划的心理攻势。周缙年迈体衰，早已被净莲教视为“义士”典范，此刻发难，极易引发同情与共鸣。若有一人附议，便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果然，又有一人出列，是户科给事中李维桢：“臣附议！国赖贤才，非赖血统！今有贤王朱雄英，三年修道于武当，通经史、晓兵法、知民心，若能出山理政，岂不胜于幼童为君？”

“臣亦附议！”刑部主事王?高声道，“朱雄英殿下仁孝兼备，且昨夜力挽狂澜，救驾有功，正合‘天命所归’之象！”

接连三人发声，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十余名中低层官员陆续出列，呼声渐高：“愿迎贤王！”“请陛下顺应天意！”“禅让非篡，乃是大公！”

朱元璋脸色铁青，手指紧攥龙椅扶手，指节发白。

太子朱标怒喝：“尔等昏聩！竟敢在朝堂之上倡乱纲常！皇太孙已立，诏书昭告天下，岂容尔等动摇国本？！”

“太子息怒。”朱雄英忽然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让他们说。”

全场目光齐聚于他。

少年身姿挺拔，眉宇间无怒无惧，唯有深沉的悲悯。他缓步走下丹陛，立于群臣之前，目光逐一扫过那些喊“禅让”的官员。

“诸位大人。”他开口，声如清泉，“你们口中的‘贤王’，是我自己吗？”

无人应答。

“我在武当三年，所学并非权谋，而是静观。我见过山中老农耕作至死，只为儿孙能读一日私塾；我听过江上渔夫夜叹，说赋税年年加重，却不知为何而征；我也曾见灾民易子而食，只因朝廷赈粮迟迟不到。”他声音渐沉，“你们说我‘贤’，可我连这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们要我‘共治’，可你们可曾问过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天下？”

群臣低头，有人面露羞惭。

“你们羡慕尧舜禅让，可你们可知，那是个没有户籍、没有赋税、没有边关、没有军队的时代？”朱雄英冷笑，“如今大明四海升平，靠的是律法、军制、科举、屯田。一旦废除君主，谁能保证百万大军不哗变？谁能确保地方官吏不割据？谁能让蒙古铁骑不再南下？！”

他猛然提高声音：“你们想要的‘共治’，不过是一群读书人瓜分权力的游戏！而代价，是千万百姓的性命！”

众人震颤。

“至于我。”他转身面向朱元璋，双膝跪地，“孙儿不敢僭越。皇太孙既立，便是正统。孙儿愿为东宫属官，为兄长效力，为侄儿护航。若天下有难，孙儿愿提剑先行；若社稷倾危，孙儿愿以身殉之。但绝不趁乱夺权，绝不借‘理想’之名行私欲之实！”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片刻后，朱元璋缓缓起身，亲自走下龙椅，扶起朱雄英：“好，好一个‘不趁乱夺权’。朕今日方知，马皇后所托之人，果然不负江山。”

他环视群臣，声音如雷：“自今日起，凡再有倡言‘禅让’、‘废立’者，不论品级，一律革职查办，永不叙用！若有勾结邪教、传播《净莲经》者，诛九族！此诏载入《大明律》，永为定制！”

群臣伏地，再无一人敢抬头。

??

退朝之后，马寻并未松懈。

他知道，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当夜，锦衣卫突袭应天府郊外一座废弃尼庵，查获大量《净莲经》抄本、火药、兵器及一份完整的“归心阁”成员名单。名单上竟有三名现任五品以上官员、七名致仕大臣、两名国子监博士，甚至包括一名皇室远亲??朱元璋的堂弟朱重光。

与此同时，程豪顺在狱中审出惊人内幕：张福海背后另有主使者，名为“灯使”，负责传递徐达指令，策划每一次行动。而这位“灯使”，竟是宫中一位不起眼的老宫女??陈阿珠。她本是马皇后当年陪嫁丫鬟，因年迈退居浣衣局，二十年来默默无闻，却利用身份自由进出六尚局，传递消息，投毒布阵，堪称净莲教最深的一枚暗桩。

“难怪我们始终抓不住线索。”常森咬牙，“她连画像都没有，档案里只记一句‘老疾，宜养’。”

马寻沉默良久，终是下令：“秘密逮捕，不得张扬。她曾侍奉先皇后，若公开处置，恐伤陛下之心。但必须严审，挖出所有潜伏之人。”

三日后，陈阿珠在狱中自尽，口中含纸，上书八字：“**道统不灭，薪火相传**。”

马寻焚其遗书，却将其字迹拓下，封入金匣，亲呈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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