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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1页）

&esp;&esp;毁灭吧。

&esp;&esp;人鱼面无表情地想着。

&esp;&esp;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药剂的积分得等出副本之后再还给海盗，她还得先和伽勒蒂斯汇报一下情况，以及少年海娜这边也离不开人……

&esp;&esp;就在这时候，一直被堕落种们围在中间的海娜突然离开包围圈，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esp;&esp;穆载言和海盗给他让出了位置，陆语哝再次靠近岸边。

&esp;&esp;他的怀里抱着湿漉漉的石板，和一些被小心摊开晾晒的纸张。

&esp;&esp;——在洋流之下，他将这些珍贵的遗留物护得很好。

&esp;&esp;“我……不识字，阿爸阿妈，不会，说话。”

&esp;&esp;海娜虽然依旧说话磕磕绊绊，但眸光清正，像一颗被拂去了沙尘的海螺。

&esp;&esp;“这些，可能，关于，祭祀，你看。”

&esp;&esp;陆语哝伸手接了过来。

&esp;&esp;人鱼族的傲慢是有理由的，它们是海洋的霸主，即使在陆上也能凭绝佳的学习能力俯瞰人类。

&esp;&esp;就拿语言来说吧。

&esp;&esp;人类去学习人鱼的语言、难度堪比研究甲骨文。

&esp;&esp;而人鱼想要学会人类的语言，都不用费多少力气——只是他们的声带不适合发出人类的声音而已。

&esp;&esp;所以，这些海民的文字，放到任何一条曾与海民有过接触的人鱼面前，都不是什么问题。

&esp;&esp;蹼爪抚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茵蒂斯辨别着这些海浪和鱼形文字，发现这正是海民们关于祭祀月的详细记录。

&esp;&esp;而那些拓印和纸张，则记载着海民族内的一些大事小事。

&esp;&esp;她把这上面的内容转述给海娜，末了向他确认：“今年，海民不会再错过祭祀月了吧。”

&esp;&esp;少年珍惜地抱着茵蒂斯重新塞回他怀中的石板，用力点头：“我会，按照上面的做法，好好完成的。”

&esp;&esp;可无论是他还是茵蒂斯，都知道，蒂塔已经没有神了。

&esp;&esp;继续延续祭祀月，不过是因为……

&esp;&esp;海民需

&esp;&esp;珠白人鱼向深海之下的蒂塔城游去，半透的鱼尾在微微亮起的天光下，划出一道弧线。

&esp;&esp;浓雾未散，但天亮了。

&esp;&esp;……

&esp;&esp;海底的蒂塔。

&esp;&esp;留守城内的族人们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回归——雷光与海啸那么大的阵仗，他们不可能感应不到，也因此万分担忧。

&esp;&esp;之前前去海岸的人鱼有上百条，除了卫队成员就是那些堕落人鱼的亲眷。

&esp;&esp;在原本的计划中，那些亲眷都做好了被契约反噬、被异化侵蚀、回不来的准备——

&esp;&esp;“如果彻底失去意识，请将利爪刺进我的心脏”，他们曾这样对茵蒂斯和赛诺说。

&esp;&esp;但没想到岸上的事情反转又反转，再加上茵蒂斯的爆发，人鱼族并没有出现牺牲（但轻度的异化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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