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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3页）

&esp;&esp;“我只是想把属于你的东西都还给你。”

&esp;&esp;包括生辰，包括……

&esp;&esp;楚逐顿了下，才接着道：“墨慎之和姜贵妃的陵寝尚在，你想去看看吗？我可以带你去。”

&esp;&esp;拾九一怔，全然没想到他突然说起这个来。

&esp;&esp;“……你不恨他吗，我以为你会把他的坟都刨了。”

&esp;&esp;“恨。”楚逐道，“但是既然已经亲手报仇，那么仇恨也就在他闭眼的时候一笔勾销了。况且——他到底是你的生父。”

&esp;&esp;拾九沉默。

&esp;&esp;生父又如何，他从未在她的世界里存在过，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是那一抹血缘罢了。

&esp;&esp;而且这一抹血缘，来得也并不光明。

&esp;&esp;甚至可以说，墨慎之便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esp;&esp;“带我……去祭拜一下姜贵妃吧。”许久之后，拾九才开口。

&esp;&esp;她想起燕辰娘曾经说过，姜贵妃临死前留下遗言，若是有朝一日找到她，便带她去她坟前敬一杯酒。

&esp;&esp;回顾姜贵妃的一生，她反抗过，痛苦过，疯狂过，最后绝望自缢，哪怕她间接导致了自己女儿悲惨的一生，拾九却也没法去指责她。

&esp;&esp;换成她是姜贵妃，也许早就被逼疯了。

&esp;&esp;她的母亲哪怕在那样困顿的境地里，也是有那么一瞬间爱过她的。

&esp;&esp;将她交给卫衷夫妇，也是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的。

&esp;&esp;这就够了。

&esp;&esp;她想，她该去敬一杯酒的。

&esp;&esp;“好。”

&esp;&esp;

&esp;&esp;大雪夹着寒风，是个极冷的天气。

&esp;&esp;妃子的陵寝与帝王陵是分开的，前朝皇帝的陵寝早已坟头长草，别说修缮了，途经此处的人都会绕道走。

&esp;&esp;前朝妃子的陵寝按说应该更为荒凉，不过姜贵妃的陵寝楚逐有意关照过，因此常年有人修缮和值守。

&esp;&esp;拾九来到这里，也没有过多的感慨，用酒杯给姜贵妃倒了一杯酒，洒在坟前。随后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esp;&esp;“愿您来世自由。”

&esp;&esp;回去的路上，拾九忽然想起自己也有座坟。

&esp;&esp;问楚逐：“我的坟呢。”

&esp;&esp;楚逐眉头一皱，立时道：“别说那些不吉利的，早已填埋了。”

&esp;&esp;那时候发现她假死，怕楚昂知道她还尚在人世，进而联想到今月的身份，于是他便派人秘密将坟墓恢复原样，后来天下大定，他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将拾九的坟冢填埋。

&esp;&esp;“你是要平安一世的。”

&esp;&esp;拾九看着他认真的神色，眼底慢慢涌起莫名的情绪。

&esp;&esp;楚逐将拾九送回着衣楼，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所以，你是真的不过生辰了么？这个生辰、那个生辰……都不愿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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