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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魇（第3页）

她走进漆黑一片的巷子里，这里的雨似乎少了许多。她心想快些回家，忽略了身边各处向她靠近的脚步声。

她在巷子的路口打开手机手电筒时，被不知哪里来的肘击撞到湿漉漉的地上。

雨伞落地发出“噔噔”两声，便改发出被撕裂踩坏的声音。手机掉落下来，手电筒的光照出了不善的来者的面容。

“……”

谭旎冷冷地看了眼偷袭她的人们，刚想起身，后背便被鞋踩了上来。

“谭旎小姐，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领头的人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意味。

谭旎没有动弹，靠着微弱的灯光，扫了下四周，基本上是之前的霸凌者。特意跟踪到小巷子才动手，看来是有备而来。

“你们知道这里也有监控吗？”

“啧啧啧。”领头人摇着头，向她靠近，“你以为我们害怕监控吗？”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谭旎右手反抓住身后人的脚踝，翻身将对方摔在地上。

虽说这是小巷子，不好伸展拳脚，但这点人，不出意外的话，解决起来应该没有问题。

方才的偷袭似乎是用什么锐器攻击的。站起来的功夫，谭旎仍感受得到腹部向身体传达着疼痛的信号，并感知到或许是血液流了出来。鲜血混着倾盆的雨水冲刷着她，本就穿得少，少女的湿透的身姿愈发显得单薄落魄。

“我也不怕。”

她向着拿刀的人的右手踢去，将那踢落到远处。身旁的人们也在此刻从惊讶不动转变为群起而攻之。

对方人数优势，对于各处的攻击，光是躲避就花上大半体力。

出手很乱，显然是没有专业训练过。因而谭旎可以通过一些漏洞徒手重创部分袭击者。

他们想让谭旎重心不稳，下扫她的腿，她踩上对方的膝盖向下狠压，暂且废除行动能力。

突然来的自后钳制没有力道，扣住向前摔，如脊椎损伤严重，可致瘫痪——谭旎不在意他们瘫痪不瘫痪。

伤口处猛然受到重击，谭旎闷哼一声，眼前有些模糊。不知打斗了多久，四周偶有什么碎裂的声音，只知道有时会需要注意不要被地上趴着的人绊倒。很久没有打过这样尽兴的架，或掺杂发泄意味，或知道自己现在肆无忌惮只要不致人死地就不会算作这个世界规则下的“违规”，谭旎短暂时间内忽略了疼痛的提示。

现在，它以更热烈的方式回来了。谭旎下意识伸手去捂住伤口，不注意时左脸被一记重拳，磕在坚硬的墙面上。她想要起身，却没有多余的气力，身体不听指挥倒在地上。

余光中，她瞥见自己右手边的刀子，颤抖着想要抓住，却被脚死死踩上，刀被别人拾起。

谭旎喘着气，靠在墙上。她想，即便卞夏宁没有死，她也再见不到她了；希望瑞普勒和森玟没有事，在校内应该非常安全。手机手电筒的光芒，照出下落的雨滴，照出起伏的灰尘，耳边是什么样的话语已经模糊了，也不重要了。

“永别了——”

“谭旎！”

熟悉的声音从谭旎耳边传来，面前的加害者被撞开，刀子被夺取。谭旎感到身体被谁抵挡，这呼唤将将要沉睡下去的她唤醒，她回过神猛然看见瑞普勒橙色的眸子。

“哦，你也来了啊，你觉得你这次能改变什么吗？瑞普……不，R。”

“警察已经在路上了。”没有别的道具，瑞普勒只能用身体帮助谭旎抵挡对方的攻击，谭旎的身体不能再受其他伤了，“……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瑞普勒一只手压住匕首以不让它被争夺，现在这样锋利的刀具是很难获得的，他刚刚赶来，赌他们只有这一把刀。刀刃割开他的手掌，鲜血与雨水一同混合在地上。他想，如果这把刀被他们拿到，以他和谭旎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反击能力可言。

“自被开除，我们就不对这些感到恐惧了。”

“是你干的吧？你拍下视频传到网上，并刻意将事情扩大化到上面让我们被开除，你知道永远无法去学校学习现在与毁灭人生无异吧？”

一棍棍敲打在瑞普勒的身体上，雨中颤抖的一方小角落。谭旎想要开口，但紧接着便是咳嗽。她现在知道了R多半就是瑞普勒，但不知道瑞普勒为什么要出来护住她，这种不利己甚至会把性命搭上的事。

“不如把你们也毁了，便也无憾了——刀还抢不过来吗？废物！”

“他……他一直压着……”

“砰！”

远处闪烁着红色灯光，一声枪响结束了混乱的一切——领头人被爆头枪杀。

在警察的处理下，带走了剩下的几名暴徒。其余在地上被谭旎打趴下的人，均被警方以带回去麻烦施以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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