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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今夕是何年（第3页）

至于眼前的小狐妖...

“据我所知，古家是一个除妖世家，你这只小狐狸，居然敢在古家的地界游荡？”

他抬手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只小狐妖。

如果这里是五百年前，那么这只小狐妖会是作案者的概率几近于无，因为如果一只几百年修为的狐妖，想拿什么东西的话。

不用偷，对方会送。

但反过来，如果这里是古家，那对方作为一只妖，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很奇怪。

“你既然知道我是妖，为什么不动手杀我？”

“杀你？为什么？我们之间又无冤无仇。”

“因为我是妖。”

古琰平静地说出了这个曾刺痛她无数次的话语。

在这段回忆里，她经历过太多酸楚与委屈，人们的冷漠与痛恨，族人的怨念与仇视，让她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不出，自己的前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明明她们什么都没做错，规规矩矩地生活，老老实实地修炼，面对同龄人的欺凌默不作声，在大人们的冷眼中，也没什么委屈能够说得出口，一直都逆来顺受。

可她们都这样了，那些人还是要杀她。

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妖...

“怎么？是妖了不起啊？”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她妈生的，大家都一样嘛。”

“可我父亲是人，我母亲是妖...”

古琰轻声说道。

宁泉一时间也有点哑然。

这的确是有些奇特，但毕竟有许仙和宁采臣两位前辈在先，也不是不能理解。

见到小狐妖那几乎自闭般的模样，他多少也明白了一些。

虽然猜不出对方经历了啥，但为什么而难过还是能够明白的。

五百年前是妖魔祸乱人间的时候，人和妖，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小狐妖在这么一个地方，会经历什么都不奇怪。

“人可以因为做了很多坏事而该死，妖也一样，但没有人能因为出身而该死。”

听到这话，古琰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青年，忽然意识到，这也许就是自己的前世，之所以能够活下去的原因。

在一片能将人溺死的绝望中，有只温暖的手伸来，这是谁都会本能去握住的吧？

“想离开吗？我帮你。”

宁泉向这只小狐狸伸出了手。

山崖上，古琰怔怔地看着那只手，微风从她身后吹来，山间郁郁青青的林海泛起了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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