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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巳渊镇惨案四（第2页）

是段无湄干的吗？不……还能有谁呢？

脚印最终停留在了白袍首的院门里，一切都回到这里。

他整个身体都被雨淋湿了，揉了揉眼睛，门内是她吗？女孩跪坐在地上，胳膊平举于身前，手掌朝下。他跨过门槛，走近她。

他看见的是段无湄，走近才发现她胳膊下侧红色滴落，滴在地上的隆起处，里面好像埋了什么东西。

隐隐约约能看到，血红的器官，是白袍首的心脏吗？

“钥匙我拿到了，这是您要的，我给您找到了。”段无湄眉眼弯弯，看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指了指地面的隆起。

李止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也被雨淋湿了。段无湄好像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轻笑道：“我灵力都聚于血中，无法避雨了。”

“我……想要的？”

“九公子千里迢迢赶来肯定有要事，手上戴着我段家的屏链，说明您见过阿爹阿娘了……”段无湄顿了顿，道：“我牵你手时，有炙热之感，深于骨髓，焕沙毒，下东池，采神草。”

“神草，您应该见过了，白骨累累，天道陆以血肉为上，神草也免不了凡俗，它本于沙漠中引游人饮水，咽下去就会急性毒发，九公子倒像是东池边水汽的毒，是慢毒。”

李止杉偏头看去原来那个落锁的门，里面是树桩，夹杂着密密麻麻的树根在下，这黑白可能是受神草之力影响，树桩中间有个洞，段无湄好像是从那里取出的神草种。

李止杉也面对着段无湄跪坐下来，他撸起袖子，露出左臂，右手夺过段无湄手中带血的小刀，划开，朝下，将灵力凝聚于血液之上，鲜血滴在上面，地面隆起处似乎微微动了。

他拉住段无湄的手，段无湄双眼微微睁大，李止杉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好看，她和段瑜一样，有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看人时偏又带着一种淡淡的冷感，你会想让她看着你。

“你举久会很累，我撑一会儿。”他沉声道。

周围的景色似乎在崩溃，宅院四边的房间颤颤巍巍。

“九公子，我有一把剑，特别好看，有利于牵魂术的发挥，舞如惊鸿，我去年拿到后，一直舍不得用。”段无湄握紧李止杉的手，眼神偏向一边，道：“红楼宴时，您在后面练剑，那天也下着雨，好像今天。”

李止杉嘴巴微张，没说话，低下头，那绿意破土而出。巳和渊啊，他焕沙毒的血和段无湄的渊水之血共同浇筑神草，再配上那人的心脏。

神草要的血与肉都在。

它有双茎，盘旋而上，结出淡蓝色的花。

四周房屋一瞬崩塌。

段无湄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将神草挖出，递给李止杉，他伸手接过，直接啃咬下去，不是植物的感觉，那种味道和嚼劲，如同肉类，涉毗的龙身也一样，就好像在吃生肉一样，他忍着恶心强咽下去。

神草溢出了猩红的液体，浸了他满手。

当他再抬眼时，段无湄已然消失，自己的身体也逐渐透明化，要离开了吗？李止杉静静躺在地上，任凭衣衫弄脏或身体被淋湿，雨点打在身上的疼，他没有管。

他默默闭上了眼睛，像是做了一个很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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