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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罗尔德之死（第2页）

“如果你真的如此坚定的话。”

在这样说的时候，罗尔德已经慢慢地走向门口。离开了屋子，顺手把门关上后，他小幅度的观察起了四周。

照样是灰暗的天空，漆黑的大地，简陋的黑色的房屋。几乎没有任何人的街道，涌动着的深渊，以及远处的黑色高塔。

但罗尔德依然能注意到那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发现的魔力残留。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察觉到这股魔力了。

在高塔里提取长老的话的信息的时候，在帮助医生们治疗的时候，在与盖和嘉丽谈话的时候，都能察觉到有个人似乎正躲在一旁观察着他。

这种感觉罗尔德再也熟悉不过了。

猎人在窥伺着猎物的心脏时，才会有的那种视线。暗中注视着猎物，伺机而动，这对于他而言，是做过无数次的事。

也是早已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

这里有一个实力和他相差无几的人，而他却难以确认究竟是谁。

如果说把那个人惹急了可能会伤害到这里的污染者。

更何况，压根无法确定那个究竟是不是“人”。

“早就给过警告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罗尔德忍不住想。

但说到底，他真的污染者们相比过得没多好吗？

并没有，和污染者相比，他之前简直就是活在天堂。

就算面对着的是能轻松将他吞噬的深渊，他也还有着无数的战友。而污染者却只有着不到三千人，被困在一个半径不过十公里的小小地区。一旦踏出这个范围，就会被深渊吞噬掉。

就算战死也是他既定的宿命，但他也依然可以为家乡开拓未来，虽然帝国无法百战百胜，但却能坚强地同深渊搏斗。那么污染者呢？没有希望，没有未来，除了灭亡，没有其他道路可走。

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

在绝望下苟延残喘，虚握着压根不存在的希望，做着毫无意义的奋斗。

他们的抗争什么都带来不了，他们只会一步步迈入深渊。

如同是被丢在沙漠中的鱼，不论怎么跳跃都无法回到水中，反而只是让自己被沙砾磨的遍体鳞伤。

多么可笑又可怜。

不知所谓。

那么我又如何呢？被抛弃在深渊中，被当做武器而消耗在这里，侥幸活了下来罢了。

这就是所谓的战友？所谓的值得忠诚的帝国？

呵……呵呵。

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仿佛有其他的人格在脑中嘶喊。

疼痛，心脏在疼痛，在剧烈地跳动，仿佛要爆裂开来。

灵魂在尖叫，在撕裂，混乱的思想与情感在脑海中缠绕在一起。

我刚刚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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