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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58 章 她要自由（第4页）

下一刻，裴暄感到颈部一阵尖锐的刺痛，是利齿划破了他颈部的皮肤深深扎入血肉。

颈部传来温热的吮吸感，随即他便感到血液在缓慢流失。

上清道种在他体内散发着莹莹光热，同时补充着两人失去的力量。

…………

秘境中的一系列异动吓退了尚未彻底探索完的其他人。

张栩带着衔玉司众人止步于内殿外，其余人在感受到内殿中那堪比山崩地裂的动静后，也先后退出了秘境。

甄华仪离开前还有些犹豫：“云小公子去救他的未婚妻，还没回来。”

亲卫劝她：“大小姐，此行的雇佣报酬我们已经付了，他们也完成了护送我们进入秘境并且取得天照四象花的任务，我们已经两清了。”

“可是……”甄华仪还有些犹豫，可感受到秘境中骇人的灵压，也只能退走。

亲卫安慰道：“大小姐，他们进入秘境想必还另有目的，兴许就和秘境中的异动有关。像云小公子

那等人物，绝不会默默无闻，早晚有一日，您会同他们再相见的。”

所有人都退走后，天宫殿略显空荡。

他们没有发现有一人高立云端，手持青竹杖，凤眼微垂，一双无情眼看向地宫所在的方向。

“又一处不同。”沈确轻声默念。

分明隔得遥远，可他却仿佛能窥见地宫中发生的一切。

久远的记忆再度出现，令沈确觉得恍如隔世。

“你无法救一个心怀死志的人。”隐约间，浮玉的声音又浮现于耳畔。

“可我分明能救她。”

浮玉的语气冷静到极致，反问他：“我难道不能救吗？”

“你我的救人之法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情愿选择自由地死去。”

沈确凤眼微微弯了下，忆起了那时自己是怎样回答的。

“选择一了百了，这是逃避，不是解决办法。”

那时的自己，还真是天真啊。

“所以我才说，你不会懂。”

直到此刻，当年的一切在他面前重现时，沈确才明白浮玉所说的“你不会懂”。

“她给自己取名为涿光，其实……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沈确低声念着，周遭无人亦无物，他在自言自语，却又好像在说给某个不存在的人。

“她没有进术门，而是进了武道院，成了令狐虞的弟子，林初的师妹。”沈确轻笑一声，语气略带些微妙，“呵……林初的师妹。”

“回溯者的天罗地网让她们提前集结起来，又是变数。”

说到这里，沈确眉头微蹙：“应珣和越山青都已经出现，既然如此，最应提前出现的那个人，她去哪了？”

“还有我这位行为异常的表弟，并不像是回溯者。”

沈确仍是望着地宫的方向，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骤然一沉。

他深沉的目光停留在那里，许久后才收回，衣袍飞卷，平稳地落在地面，闲庭信步般走出了云谅秘境。

“过往的都已经改变，但未来仍无定数。而她……吸收了神格碎片，又走上了你当年的路。”

“浮玉，你真的认为……她可以改变这一切吗？”

沈确仰头看向天空，轻声默念着，不知在对谁说：“又或是，你也只是在赌一个可能性？”

…………

醒来时，涿光躺在柔软的床上。

抬眼，看到的是天宫殿内殿不知哪个房间的顶部。

周遭无人，她起身，感受到了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以及，前所未有的……饱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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