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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3页）

可望着眼前之人愈发沉静淡漠的目光，他又有些迟疑。

元让抬头，微微睁大的眼里满是犹豫：&ldo;先生……&rdo;你在说什么？

他从未如此期盼过是他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沈砚这回注定不能如他的愿。

只见生的极为俊秀的白衣人抬手在元让的眼前晃了晃，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在光照之下显得愈发白皙，放轻了嗓音低声道：&ldo;你猜，它有多脏？&rdo;

他眯起的眸子里满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恶意，又仿佛是令人沉溺的爱欲。

元让的心脏像是骤然被一只巨掌碾压过，极为酸涩的痛意蔓延开来，浑身的气力似乎都散了去。

他想要握拳，可手指只能缓慢地蜷缩起来，且依旧在不断颤抖着。

他像是第一回见到沈砚似的，踉跄着后退两步，口中却还在无意识地呢喃：&ldo;不，我不猜……&rdo;

声音颤的厉害。

见他这般反应，沈砚好似忽然间清醒了一般，伸手想要去扯他的衣袖，却被那人瞬间挣脱了开。

&ldo;先生，您教我圣贤书、教我为人的道理，

也教过我待人以诚，待人以实，尤之益也。

更教过我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rdo;

元让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ldo;可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瞒着我！&rdo;

语气激烈，尾音还带着满满的愤怒。

沈砚心里一紧，脑内再混乱也明白自己做了件蠢事，用力扳过他的双肩，垂了眼帘微低下一些头，使自己能够平视元让：&ldo;是为师错了。&rdo;

元让偏头避开他的目光，紧抿着唇不言语。

&ldo;让儿，别生我的气……&rdo;沈砚蹙眉，转到他偏头的那个方向。

元让咬牙闭上眼睛，好似并不想让自己的眼中映着他的身影。

&ldo;让儿，&rdo;沈砚无措地立在他身前，轻声道&ldo;……看我。&rdo;

他的语气满是恳求，软和到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回答他的除了元让颤抖的愈发厉害的肩膀，就是无声的沉默了。

分明是带着丝丝暖意的春日，如今却比寒风更料峭。

见他如此，沈砚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淡的弧度：&ldo;我本就是这种……满心毒辣不择手段的人，更不是什么君子。&rdo;

他顿了顿，继续哂道：&ldo;你是不是觉得被我骗了，或是觉得……卑鄙恶心？&rdo;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往常的温柔，可这一字一句却是毫无温度，甚至有些许嘲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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