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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我愿为青阳宫一普通奴役，与他人同吃同住。&rdo;

低着头，只感到陈更身上气息一凛，我便本能地竖起汗毛如临大敌。

&ldo;你宁愿当个奴役，也不愿做公子，原来我是如此令你生厌。好好，好个有出息的！&rdo;

&ldo;并非如此。只是如果在我有能力让众人心服前，能够韬光养晦，低调行事，于宫主，于人于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do;

他听这么一说，身上的气势慢慢消停。

&ldo;你倒不觉得委屈。&rdo;

&ldo;我本来就是戏子出身，现在当上奴役，已经可以算是升格了。&rdo;

陈更沉思半晌，终于点头道：&ldo;也未尝不可。我明天就下令去除你的地位。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事好了。&rdo;

大惊！

跟在他身边？那还当个狗头的奴役啊！岂不是&ldo;近水楼台&rdo;更先&ldo;得月&rdo;？只是这&ldo;月&rdo;太恐怖，可比我安安稳稳呆在十八室里危险多了。

于是赶紧躬身推辞道：&ldo;千万不可，三宫六院十八室里本来就有许多人对我与宫主之间的……那个，有所怨言。&rdo;

陈更冷哼一声，身上的气势又复，更甚于前：&ldo;我倒要看谁有这个胆子敢不满，也不能让他们忘了这个青阳宫到底是谁做主。&rdo;

&ldo;绝对没人对宫主不满，只是对我这个无才无色无德无能的戏子不满罢了。宫主一意维护于若影，若影感激涕零，可也因为这样，更不愿见到宫主和大家之间发生一丝一毫的不快。&rdo;

我说得十分诚恳，装作不知不觉间抬起头来，看进他的双眼，也任他探视我的双目。

他突然举杯一口饮尽，落杯时断然道：&ldo;你自是有许多难处，今晚我是应当许你这个愿的。不过既入了青阳宫，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走。你仍是跟在我身边当贴身小厮。只要我不动你，也就不会落人话柄，让他们有借口为难于你。&rdo;

得了他的承诺，面上虽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惊喜。

说实在的，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真要我马上出去寻出路还真的比较为难。现在他却答应不动我。其实他宫中佳丽甚多，何曾缺了我一个？

既然解决了一大难题，眼下是无需急着走了。

只要装着不显眼一些、笨拙一些，也不会引人注目，反而还能熟悉这个时空的环境，何乐而不为。

思考已罢，我双膝跪下，向他行了一个正式的认主礼。

&ldo;你今夜先回去收拾东西，后日就搬到我的听风阁楼下耳房居住，以后除了我，你就听陈总管的支使。&rdo;他身上的气势慢慢消减，这句话说完时，已经是波澜不兴，就像刚才的杀气腾腾只是一场虚空梦境一般。

我正要离开，他突然问道：&ldo;刚才那两曲，是你自己做的么？&rdo;

我本来就是要打装傻的持久战，自然不敢锋芒太露，立刻垂头答道：&ldo;不是，却是我学筝时，老师偶尔间弹唱的。因为十分好听，也就记了下来。&rdo;

&ldo;你在戏班里是跟这雪月学的吧。这样看来，他还真不愧了台柱之称。你老师常作这类曲子吗？&rdo;

我生怕牛皮吹破，赶紧答道：&ldo;不常，在外人面前是不唱的，因为我照顾他日常起居，所以偶尔也听过一两曲。&rdo;

&ldo;是吗……是这样啊……也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了。&rdo;

他不再看我，往青玉杯中斟了新酒，举杯独酌。

小僮都已经被屏开，这酒，依然是冷了的吧。

斜空月光清清，脚下云海苍茫，突然间让我觉得他似乎很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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