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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也未必就出什么事。&rdo;卢佳音道‐‐苏秉正让她来问话，其实就是让她来打压打压萧雁娘。但弄得跟审问似的也不美。毕竟是二皇子的生母，卢佳音也不想把她逼迫得狼狈，&ldo;陛下只是让我来问问话，并没有旁的意味。&rdo;

她语气已不自觉的柔软了些

萧雁娘又哭了一阵子，才平复下气息，&ldo;前日陛下说要追封小公主，紧跟着我就被禁足了……倒不知道后续怎么样了？&rdo;

&ldo;追封为长乐公主，袝葬在皇后东陵。命翰林院撰写了祭文。&rdo;

萧雁娘偷偷的望了望卢佳音的脸色，&ldo;陛下记着小公主，妹妹……也节哀顺变吧。&rdo;

卢佳音对上她湿漉漉的目光，微微觉得有些心烦‐‐她一直明白的，自己的难过，不要以为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可萧雁娘这么无动于衷，也还是令她心寒。

&ldo;我记下了。&rdo;她只这么回答，&ldo;昭容若没旁的话带给陛下了，我就回去复命了。&rdo;

萧雁娘又低头啜泣，半晌，才对卢佳音道：&ldo;妹妹能不能帮我跟陛下说，让显儿回来？他择床，又比别人体弱，我怕他在杨嫔那里住不惯……&rdo;

这件事，卢佳音是不敢给她打包票，便只说，&ldo;方便的时候，会向陛下提一提。只是这件事，我也说不上什么话的。&rdo;

萧雁娘却露出了货真价实的笑容，&ldo;我懂我懂，妹妹到时候肯帮我说句好话就行了……&rdo;

从拾翠殿出来，卢佳音并没有急着回乾德殿复命。只让随她出来的宫女侍从们先去，自己则回殿里洗了个澡。

这几天一直闷在苏秉正那里，衣服可以令人回去取，澡却不能自己回去洗。只好跟宫女们一道。

她又不惯在人前坦露，只能挑夜半无人的时候，独自去耳房里用冷水擦一擦。幸而这些天苏秉正和小皇子睡得都沉，没有吵醒了他们。

回到瑶光殿里，卢佳音飞快的洗了次盆浴，再用清水从头冲了一遍。夏日天热，省了烧水的时间。芣苡才给她收拾好换洗的衣服，她便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了。

葛覃上前给她梳头的时候，卢佳音就问了问殿里的状况。

除她之外，瑶光殿里还住着几个位阶低的妃嫔，都是跟卢佳音同年选进宫来的。

她们这一批宫妃运气是顶差劲的，也只出了卢佳音一个叫得上名号的‐‐实在是她们入宫时，周淑妃、萧昭容、王夕月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形成，中层崔、阴、杨、郑四嫔也站稳了脚跟，都不想与人分羹，也都有余裕来打压她们。在宫里挣扎了半年，总算上上下下都打点安顿妥当，有些争宠的资本了。结果就赶上皇帝和皇后看对了眼，如胶似漆起来。足足小一年时间，皇帝没有临幸过旁人。

眼下皇后去世了，她们入宫也有一年半。旋即又是八月，每年花鸟使采选的时候，她们就这么熬成了旧人。

但想来今年皇帝也没心思册封新人，这已经是她们最后的机会。难免要有些焦躁。

&ldo;李宝林来问过消息，柳才人遣葛生来打探过。&rdo;葛覃跟她说着，&ldo;奴婢只说不清楚。再有，适才王昭仪殿里时雨姑姑送了盘梨子来，只说殿里新结的果子，请您尝尝&rdo;

这就相当于无事了。卢佳音也只点了点头，&ldo;你去采一盘芙蓉花还礼。&rdo;

葛覃有些犹豫，&ldo;我们殿里与王昭仪，素来都没什么来往……&rdo;

&ldo;这不就有来往了吗？&rdo;卢佳音摸了摸发髻，&ldo;簪一朵绒花就好。&rdo;

小皇子爱乱摸东西，可别扎着他了。

卢佳音从瑶光殿里出来。

盛夏将过，糙木繁芜，院子里只剩芙蓉花开得锦簇。有两个小宫女正托着盘子站在树下说话。盘子里已盛了满满的芙蓉花，高的那个正将最后一枝放到盘子里。

殿里的人她还认不全，虽觉得两个人面生，却没放在心上。

将走出院门的时候，从嘈杂的蝉鸣里，忽然有一句低语清晰的穿了过来。

&ldo;大好几岁呢，先前必然相看过人吧。

&ldo;可我听说，皇后十五岁就……&rdo;

卢佳音迅速回过头去，两个宫女正往李宝林的住处去，她待要开口喝住，殿里已经有姑姑走出来，&ldo;送进卧室里去吧……&rdo;

她抿了抿嘴唇，终于没有再做追究。

也没什么可追究的。

十四岁开始，她确实相看过不少人。事实上连最后想嫁的人都已经选好了，他家中长辈也已经点头，只等三媒六聘。

这件事不曾隐瞒过谁，她问心无愧。

只是时隔这么多年，都已经再世为人了，忽然听人提起，心中难免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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