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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姑娘见笑了，府上粗活杂碎不懂事。&rdo;管事婆子迅速上前挡住了廊桥那边被侍卫拖下去的惊画，朝那浅青色女子笑着。

在此之前已有小厮通报，饭厅外侍人进屋传告罢便退了出来。

那女子见那远去的侍人妆饰衣裙与别处瞧见的不同，身姿挺直得像是专门训导过的，不由得感慨这王府内训人有素，只是廊桥那边的那个人……

管事婆子拔高了声音随即又道：&ldo;姑娘还是快些随奴进去吧。&rdo;

对上管事婆子的一双笑眼，她不作多想，颔首，微微点了头，娇俏的下巴上泛着柔淡色泽的唇浅浅弯起，似落雨晕开了一池涟漪，清浅生姿，便随着婆子进了那饭厅。

&ldo;哎，正说着，人便到了。&rdo;客位上苏冲敛了言笑晏晏的神情，将那把扇搁在桌旁。

饭厅内早早屏退了数名侍人，正主座上静坐着一身形伟岸的墨袍男子，不期然对上其目光，那女子不禁敛了呼吸，面上竭力保持平静无波，整个人屈身于近门那端便不再上前。

挥了挥袖，苏冲弯了眉眼，余光却是有意观察越王一双深邃眼中的变化，不由得笑意愈浓，&ldo;来，卓尔，让越王尝尝咱们司月殿的手艺。&rdo;

&ldo;诺。&rdo;卓尔心中顿时明了，上前几步，到了那桌前，从容不迫将那精致食盒徐徐放置于桌上。

应是感受到越王朝这边投来的目光，她心中顿时有了些把握，先是缓缓揭了那处顶盖，里头是材质极好的两副食勺调羹，又抬起袖扬指一一抽离了三层，分布于桌上，上凿有豆子大小，或棋子，或莲蓬，更有菱角的，共有八样，打的十分精巧，每处凹糟上呈着一盏盏同色的小玉碟，碟上各色花样活泼极了，外观倒是沁着丝丝凉气，惹人一探究竟。

&ldo;倒是将这糖蒸苏酪各做了一样。&rdo;越王注视着那水袖内柔荑灵活柔美，一双素手似穿花过隙，巧妙兰花似在碟间飞旋舞动，着实有趣得紧。

&ldo;越王明眼，糖蒸苏酪熟卷为片，苏皮火皮此二目皆用以山楂核桃裹实，杂以诸果。&rdo;卓尔拢了拢袖，执玉板轻轻覆于其上。

越王闻言，凝神细思那碟苏皮旁搁置的一碟火皮苏酪，二者实心内香气与酸甜共处，萦绕鼻尖，他面色倏地紧绷，忽而开口道：&ldo;倒是别有一番风味。&rdo;

&ldo;风味另谈，口味尚佳亦可，越王且看此二碟，双卷两端，切为寸断，奶卷也。&rdo;玉板轻叩，卓尔浅浅弯唇，目光此时却是无所畏惧对上了他的。

&ldo;世人皆道，食之所性，而今见，倒愿一试。&rdo;越王拂袖，倚然案缘，注视着卓尔额间绽开的花，竟不是昔日见到的那曼沙珠华，不禁兴味阑珊，微蹙了眉头。

&ldo;若仅为之俗性，未免索然，贫女道该是些实用之方足以助王上。&rdo;卓尔敛了面上的肃然，平静道。

越王眉头舒展，深邃的眸中似有笑意泛开，&ldo;愿闻其详。&rdo;

&ldo;其余四碟，或凝而范以模，若棋星散布，以为饼；奉屑为面，实施用馅为饽，迥乎不同。&rdo;卓尔布完食盒内所有的糖蒸苏酪，恭敬合袖，&ldo;此八碟，分为三域，正似而今，三国争相而立。&rdo;

&ldo;放肆！熟人容你这等胡言乱语？&rdo;苏冲见此突发情状，措手不及，急忙喝道。

&ldo;哦？不是六公子传你司月殿内美人给本王送来此等上好吃食，本王还未发些牢骚，倒是六公子坐不住了？&rdo;越王慢慢执了一青釉酒盏，浅酌，面上悦然。

&ldo;五哥！这……&rdo;苏冲抬手攥紧了桌上那把骨扇，霍然欲起身，却被越王扫了眼压下。

&ldo;拂了自个儿的面，若是外人前，可使不得。&rdo;越王搁下酒盏，转而凝视卓尔，蓦然勾唇一笑，道：&ldo;区区弱女子，论及谋臣之略尚为匮乏，倒是这双眼睛看得透彻。是个顾得大局的。&rdo;

&ldo;贫女自幼无诗书之功，更非出自那等门第，不过倒是了解些俗风旧事罢了。&rdo;卓尔敛了眉，她额间那有些冷然的花色让越王看得微微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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