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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阿姨叹了一口气，&ldo;夫人她……&rdo;

&ldo;妈妈。&rdo;

祝生忽而轻声唤道。

江篱此刻扶着楼梯，正从楼上往下走。她的脚步放得很轻，几乎悄无声息，她如往常一样，并没有理会祝生，只是出神地望向窗台上的那束粉色百合，而后一步一步走过去。片刻后，她开口问道：&ldo;今天是几号?&rdo;

祝生回答：&ldo;六月十一。&rdo;

&ldo;十一号啊……&rdo;百合花的清香浅淡，江篱低头轻嗅。她面无表情地说：&ldo;我怀上你的那一天，也是六月十一号。&rdo;

&ldo;我不想要你。&rdo;江篱笑了一下，美而出尘，又带着几分冷落，&ldo;可是你爸爸他求我，他跪下来求我‐‐求我把你生下来，求我不要这么自私。&rdo;

说着，江篱一把推落窗台上的花瓶，溅起来的清水打湿她的裙摆，而后又悄然融入地毯，迸裂的瓷片在顷刻间支离破碎。江篱侧过脸来，蹙眉道：&ldo;他让我给他一个家，一个完完整整的家。&rdo;

第26章

阿姨连忙上前劝道：&ldo;夫人，我们出去散散步吧。&rdo;

江篱甩开阿姨的手，似是在问自己，又似是在问祝生。她幽幽地开口道：&ldo;……有什么意义呢?&rdo;

祝生拧起眉，&ldo;爸爸他……&rdo;

&ldo;是你害死了他。&rdo;江篱的语气很淡很淡，她走向祝生，碾过地上的百合花。柔软的花瓣在她的脚底被破碎，漫过的清水又将其揉皱，只留下清清淡淡的百合香。江篱疑惑地问道：&ldo;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愧疚过?&rdo;

祝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ldo;又是这副表情。&rdo;江篱偏过头来，岁月并未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带出了漂亮的肩颈线条，美得不可言喻。她慢慢地笑了一下，把手放到祝生的脸上，抚摸而过，&ldo;你的眉毛，你的眼睛，还有你的嘴巴，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rdo;

指甲稍微用力，江篱问她：&ldo;可是为什么，得到爱怜的从来都只有你?&rdo;

阿姨见状，轻声劝慰道：&ldo;夫人，先生以前一直以为你重的。&rdo;

&ldo;是吗。&rdo;

江篱松开手，&ldo;我让他从我们两个人里选一个，他选择的那个，永远都不是我。他张口闭口，都是我们家生生。我们家生生多听话，我们家生生不哭也不闹，我们家生生有多讨人喜欢……说得再多，我也不会喜欢。&rdo;

祝生轻声道：&ldo;我知道你讨厌我。&rdo;

&ldo;你明明知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不快活。&rdo;江篱冷冷地问道：&ldo;既然你真有那么听话，为什么不肯乖乖地待在你舅舅那里，一定要回来……看我发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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