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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白饮露点点头：&ldo;正是，本来想明日同门主说的。&rdo;

钟陵便大气地一挥手：&ldo;无妨，你自己选日子就好。替我，向你师父问声好……&rdo;话音未落，他也觉出自己的虚伪，便没有再说下去。

白饮露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钟陵觉得蛮无味的，便又开口道：&ldo;你师妹，似乎同你不一样。&rdo;

白饮露有点惊讶，抬头看了看他：&ldo;门主的意思是？&rdo;

钟陵摸了摸鼻子，这个话题，也没起好，只得硬着头皮道：&ldo;她倒是，活泼得紧。&rdo;

白饮露并没有反驳，只是依然淡淡道：&ldo;她是师门中年龄最小的，人又生得娇俏，行事略略伶俐。门主这样说，是说我无趣么？&rdo;

钟陵抬头看了看漂浮的流云，一时有些懊悔，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偏偏又说了这等惹人不快的话。

白饮露见他久不开口，缓了片刻道：&ldo;门主对绿苇，似乎颇为照顾？&rdo;

钟陵防备地瞅了她一眼，确定她没有别的意思，这才答道：&ldo;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蛮可怜的。&rdo;

白饮露点点头：&ldo;门主说的是。不过，这世间孤苦无依的人可是太多了吧，门主管的过来么？&rdo;

钟陵闻言愣了愣，向她道：&ldo;遇到了自然要管，遇不到，只得说没有缘法。&rdo;

白饮露似乎轻蔑地笑了笑，钟陵怀疑自己看错了，待要质问时，只听她道：&ldo;假如有一日，这些受你照应的人，危及到了你自身，门主待要如何？&rdo;

钟陵看了她一眼，似乎颇为吃惊，径直走到她面前，手已经扣在她的颈间：&ldo;你到底是谁？&rdo;

白饮露被勒得气息有点紊乱，却仍然直视他道：&ldo;于你，不过是一个过客。&rdo;

钟陵瞧着她的神情冷静无波，这才收手道：&ldo;对不住了，一时失态。&rdo;

白饮露拂了拂被他勒红的肌肤，也习惯性沉默着。

钟陵背对着她，那背影在清寒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萧凉。

曾经，她无数次地立在他看不到的角落，看漫天星辰下的这一袭雪衣。

过了这么久，她能触及到的，仍只是这样的一个背影。

&ldo;我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记忆里仿佛遇到了一个老人。他告诉我，我犯了大错，要在这里遭遇苦劫，直到我找到一个人才能解脱。那个人，是个女子。&rdo;钟陵声音异常地低，然而白饮露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她整个人微微地发抖。

&ldo;起初，我以为是绿苇，后来，我又认识了很多美丽的女子。可是，她们都不是。&rdo;钟陵不看她，继续自言自语。

&ldo;你怀疑是我？&rdo;白骨咬紧牙关，声音飞出去都带着一股金石之烈。

&ldo;我也不知道。&rdo;钟陵的声音却是异常地飘忽：&ldo;我看尽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多少人呱呱坠地，多少人黄土埋身。生老病死，就这么在我的身边一直重复上演，而我，永远是这个模样。&rdo;

白饮露听他这样说，忍不住想上前抱一抱他，她最见不得他孤苦无依。

可是钟陵转过了身：&ldo;我要是遇到她，一定要将她……&rdo;

白饮露笑了笑，终于收起所有的绮丽幻想。

&ldo;杀掉？&rdo;

钟陵看了她一眼，摇摇头：&ldo;我所经受的这些苦楚，她一样也不能少。&rdo;

白饮露低下头叹口气，的确，她一样也没少。

只多不少。

银河千丈，星辰熠熠生辉。白饮露眨了眨眼，笑道：&ldo;门主，您可有想过，万事有因才有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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