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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族长的十二个子女，费是排行十一。

这边半夏见状，对那还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丁道：&ldo;各位，起来吧，跟我回家领山鸡。&rdo;

这几个男丁听到这个，都爬起来了，独有勤寿在那里捂着胸口叫疼：&ldo;疼死我了，你打得我这么狠，难不成一只山鸡就算了？&rdo;

其他几个男丁纷纷不屑地看着勤寿：&ldo;哪有那么疼啊，大男人家，怎地这么娇弱！&rdo;

勤寿疑惑地看看众人，却见他们没事人一般，不由得委屈；&ldo;他下手这么重！&rdo;

无末一旁淡扫地上的勤寿一眼：&ldo;都是乡亲，我怎么会下重手呢，不过是不得已将各位打倒在地罢了。&rdo;

其他几个纷纷附和：&ldo;就是就是，有只山鸡拿，你就偷着乐吧。&rdo;

无末不再看地上那人，转神牵着半夏的手：&ldo;走，我们回家。&rdo;

当下这夫妻二人在前，旁边跟着一老一小，后面数个男丁，一串人浩浩荡荡回家去了。

独有勤寿在地上愣了好久，最后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连滚带爬地起身：&ldo;等等我，我的山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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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末帮那小娃熬药的功夫，半夏询问着这爷孙俩的情况。原来这这老爷子姓孙，前几年遇到灾荒，带着孙子到处逃难，后来干脆当了叫花。这小孙子叫阿诺，今年才七岁。

这时无末的药熬好了，半夏让这阿诺喝了，又给阿诺煮了鸡蛋羹，熬了骨头汤补补身子。她想着这阿诺一时半刻好不了的，便干脆留他们住下，无末将那间闲置的耳屋收拾出来给他们住。

当晚无末和半夏二人一番翻江倒海后，无末望着屋顶，小心地问枕边人：&ldo;今日个倒是浪费了你好几只鸡，我回头再多抓几只，给你补回来。&rdo;

半夏依旧沉醉在刚才的余味中，身子软得紧，便软软地道：&ldo;我看你打得很好，打得痛快，几只山鸡算得了什么，给他们便是！&rdo;说完又补充说：&ldo;再遇到这种事，你就照打不误，一只鸡换一脚，还是值的，反正咱家又不缺鸡。&rdo;

这话说得也是，如今半夏家的鸡舍就有好几个了，每日鸡蛋收入总有那么七八只，屋后山洞里都快放满了。虽说山洞里阴凉，可到底是大热天，半夏只能做腌鸡蛋留着以后吃。村里人只做过腌肉，没做过腌鸡蛋，如今尝了半夏做的都觉得这个主意妙，于是也跟着做起来。

无末闻言低笑了声，凑到半夏耳边，蜻蜓点水般啄了下她的耳垂。

过了些时日，这阿诺渐渐好起来，半夏见他眉目清秀，且是个善良孩子，想着这可怜的孩子跟着爷爷流浪在外，饥一顿饱一顿的，没来的就心疼起来。她自从怀孕后，常以己度人，看着天底下的孩子，都觉得喜欢，不舍得他们受委屈。而这阿诺也很是懂事，自从能下地后，不愿意白白吃半夏家的饭，时常帮着烧火做饭喂鸡，还跟着半夏学着做腊肉腌鸡蛋。

这一晚，孙老爷子领着自己的小孙子阿诺，让小小的阿诺跪在半夏无末面前：&ldo;当日多亏了两位恩人，这才让我这小孙子捡回一条命来，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吃在这里住在这里，真是多有叨扰了。如今阿诺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着我们也该离开了。&rdo;孙老爷子也知道望族的规矩，他能在半夏家住上这么一段时日，已经是破天荒了，自然不好再给人家添麻烦。

半夏和无末对视一眼，先让小小的阿诺起来：&ldo;阿诺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再将养一段时日吧，至于你们的事，我会去找我们族长商量的。&rdo;

孙老爷子想着自己打扰了这么久，还没拜见望族的族长，当下也忙点头：&ldo;说得是，是该去拜见族长大人。&rdo;

待得孙老爷子和阿诺都回去耳屋，半夏和无末商量：&ldo;阿诺这么小，又这么懂事的孩子，我真不忍心看他跟着爷爷到处乞讨流浪。&rdo;

无末幼时孤苦，深知那种痛，点头道：&ldo;你若是想留下他们，我明儿个就去族长那里，求取他的同意。&rdo;

半夏听无末这么说，心中不免感叹，这夫妇一世贵在相知。她与无末，于那大事上往往意见相通，实在幸运得很。若是她不是遇到个无末，嫁给村里的他人，比如勤寿之流，此时难免夫妻吵架不和。

当下半夏和无末商量着，明日个就去找族长，看看能不能让这爷孙俩留在山下住。也不必住村里，就在自家旁边该间茅屋住着，也好有个照应啊，总比那么大年纪的老爷子带着小孙子到处流浪得好。

半夏和无末说着话儿，很快迷糊入睡，可是就在入睡之际，她又想起一件事，对着无末强调说：&ldo;等阿诺长大些，就必须让他离开了。&rdo;

无末也要睡去了，听到她这么说，不解地问：&ldo;为何？&rdo;

半夏叹了口气：&ldo;咱们族的女人是不能外嫁的，阿诺在这里可娶不到娘子的！&rdo;

无末一听这个，不禁笑了，大手一伸将她揽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ldo;你想得太长远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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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自从山里回来后，身体越发不好，现如今正躺在炕上闭目养神，费在一旁照顾着，老妈妈在正屋烧火做饭呢。

待到半夏对族长说明来意，族长张开了眼睛，看了看无末和半夏后，重新闭上双眼，慢悠悠地说：&ldo;望族外面也不是没有外人住，虽说咱们时代住在这里，可也不能不让外族人住了。你们既想留，那就留下他们吧，不过要记得教导他们守咱们这里的规矩。&rdo;

半夏闻言欣喜，和无末相视一眼后，赶紧感谢族长的恩准。

族长却挥挥手：&ldo;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睡会儿。&rdo;

半夏和无末轻手轻脚出去，正要告别，却见正屋烧火的老妈妈起身，殷切地望着无末：&ldo;既然来了，喝口茶再走吧，我正烧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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