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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2页）

第71章rose

重拿，轻放。

重拿，轻放。

史峥嵘桌上的紫砂茶壶又大又重，方迟单手拿起觉得吃力，几番打跌，如果这样磕下去，恐怕脆弱的壶身会碎成八瓣。于是她双手握住壶肚，轻轻放下。

她尝试了好几次。

史峥嵘进办公室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她在与这个紫砂壶作斗争。

&ldo;去开了个会，等得无聊了吧。&rdo;史峥嵘难得的有几分慈祥，看起来心情很好。

他的心情当然很好。祖枫死去后，神经玫瑰仿佛被撕下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膜，之前庭审中未能确认的一些犯罪证据，现在都渐渐浮出水面。在十九局顺藤摸瓜的深度追查之下，之前祖枫筑起的那一道坚固防线，如摧枯拉朽一般坍塌。之前陷入僵局的判决，已经打开了新的缺口。而根据神经玫瑰中尚未被销毁的一些内部资料，&ldo;冰裂&rdo;和&ldo;蛹&rdo;的危害鉴定，将得到更多的数据支持，也有望作为虚拟毒品纳入国家管制。

十九局从去年针对神经玫瑰的&ldo;猎狐行动&rdo;失败，到现在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并大大促进了国家对虚拟现实网络的重视与研究，史峥嵘怎能不高兴?

&ldo;您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盛清怀会不会真的金盆洗手，我觉得还是一个问题。&rdo;方迟抬起眉来，沉沉地看了史峥嵘一眼，&ldo;杀害neo五人，于锐，祖沥，一共七人，其中包括两名未成年人和一个儿童，此外杀害我未遂。我认为他具有一定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您就这样放虎归山，我还是不能赞同。&rdo;

史峥嵘坐下来，单手轻而易举地拿起紫砂茶壶，给方迟斟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ldo;坦白地说，要起诉盛清怀，我们其实没有任何证据。当然，除非你和guest出庭作证，再加上盛清怀和龙震的dna证明。&rdo;他把茶杯递给方迟，道：&ldo;你希望guest出庭吗?&rdo;

&ldo;我……&rdo;方迟哑然。她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她之前将盛清怀的事情单独报告给史峥嵘，史峥嵘思考一晚之后，决定把这件事压下。她当时心底隐约有一些愤怒，史峥嵘这么做，恐怕是为了维护十九局的声誉，同时也证明了盛清怀所说的话不假。

她过去对史峥嵘的相信，现在看来也是一种盲目。

事实上反观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双重标准?史峥嵘准确地拿捏到了她的痛点：为了谢微时，她也可以矫曲自己的原则。那么她和史峥嵘，和盛清怀，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头颅又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ldo;茶不是酒，得慢慢地品。&rdo;史峥嵘又给她斟上一杯。&ldo;再说，盛清怀如果现在被捕，盛放怎么办?你知道盛清怀为什么想杀你灭口?因为他还是放不下盛放。&rdo;

&ldo;盛放的病情恶化得很快。我问了医生，医生说他恐怕也就只剩下三个月了。您想过没有，等盛放去世，盛清怀会变成什么样?&rdo;

&ldo;那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只要盛放还活着一天，盛清怀就有牵挂，就不会再轻举妄动。我们十九局能力有限，只能一件事一件事来。&rdo;史峥嵘望着方迟，忽然以非常官方的语气说道，&ldo;方迟，神经玫瑰这个案子，已经走到了尾声。你当之无愧是首功之臣，给你升职的事情，已经报到部里审批去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养养身体。&rdo;

重拿，轻放。

重拿，轻放。

方迟心中又反复地闪过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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