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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快接近他时，马上人拉住缰绳，停在他面前，扒在马背上甜甜地叫了声：&ldo;子忻哥哥！&rdo;

他的脸顿时有些发红。

除了子悦，他鲜少与女孩子搭话，更没有人如此亲热地称呼过他。

他当然知道她是谁，抬头看了她一眼，明明腼腆，却故作矜持：&ldo;你好。&rdo;

他发现小湄的年纪虽小，身段却相当丰满。比之同龄的女孩更显成熟。而且她那碧绿的眼珠一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没有半分羞涩，却有一副天真好奇的神态。不知为什么，他不敢与她对视，又不想显得胆怯，便假装看地上的一株龙胆糙，悄悄地将手杖移到身后。

&ldo;子悦姐姐说，你爹爹不让你骑马，她也不敢教你。&rdo;小湄挺直身子，在马上大大咧咧地问。

他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像怎么回答都显得自己很差劲。最后还是老实地道：&ldo;嗯，我的确不会。&rdo;

&ldo;我来教你。&rdo;

&ldo;你年纪太小，这样子骑马很危险。&rdo;他老成地劝道。

&ldo;不危险，我很小就开始骑马了。骑马一点也不难！&rdo;她大声更正，向他伸出了手，&ldo;现在就学，我拉你上来！&rdo;

彼时他的个头已经很高了，身子虽还有些瘦，却远比一个十一岁的女孩重得多。

&ldo;不不不。&rdo;他连连摆手，&ldo;你去罢，我还有事，告辞了。&rdo;

&ldo;不许告辞！有我在这里，你一定要学会！&rdo;

明明比他小三岁，她的口气却很霸道。

就这样，每日黄昏他都会到墓地旁边等着小湄，跟她学骑马。他亦步亦趋，学得很认真。可是，在他心底里，学骑马是次要的。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他已可以单独坐在马上。那天，小湄带着他在谷中骑了三圈，然后跳下马去，牵着缰绳往前走。

&ldo;我的手杖掉了。&rdo;他在马上忽然道。

他一直将手杖插在马鞍上，不知何时失落。

&ldo;等会儿再找罢。&rdo;小湄回过头来，浅浅地一笑。

那手杖其实就是他的腿，没有它，他不能走路。他有些不安，却明白自己不该这么着急。

毕竟他可以骑马。

&ldo;给你！&rdo;他用狗尾巴糙给她编了一条小龙，她兴致勃勃地接过去，衔在嘴上，哼着歌儿继续向前走。

&ldo;你哼的是什么歌？&rdo;他问。

&ldo;是老家的歌，你听不懂的。&rdo;她笑。

她的嗓音柔软而别致，曲折回环，他听了怦然心动。

&ldo;大声唱吧，我听得懂。&rdo;他淡淡地道。

&ldo;你听得懂？&rdo;她转过身来，好奇的看着他，&ldo;你是说，你会说波斯话？&rdo;

他跟父亲学过。

父亲精通波斯文和梵文，和云梦谷打交道的波斯商人很多。

他正处在求知的年纪，什么都想学，且学得特别专心。

然后他们叽叽咕咕地说起了波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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