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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他的话被拦腰截断，面前的女孩尖叫一声，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失态。然而她大喊之后，却又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看着他，祥林嫂一般，只有眼珠间或一轮，勉强证明她是个活物。

&ldo;我……&rdo;她冒出个单字，顿了顿，又笑起来，&ldo;放心，我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刚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rdo;

&ldo;什么?&rdo;

&ldo;你，你慢慢考虑一个月，如果还没变卦，再过来跟我说……说你刚才想说的话吧，三思。&rdo;

这似乎就是她刚才考虑许久的结果了。

&ldo;我用不着考虑。&rdo;

&ldo;不不不，同学，同学你冷静点，要考虑，一定要考虑，&rdo;她用力抽出手，一个劲儿边摆手边往后退，&ldo;我刚才算了一下，你基本一个月变卦一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每个月都有那么特殊的几天，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考虑一下，我怕了你了……&rdo;

&ldo;你才每个月都有那么特殊的几天……&rdo;盛淮南被她气红了脸。

&ldo;我的确每个月都有那么特殊的几天啊。&rdo;她继续笑，可是他分明能看得到她的笑容像糨糊贴上去的，颤颤地，快掉下来了。他甚至已经能窥见笑容下是怎样的悲哀和恐惧。

盛淮南上前一步去拉她，她就更往后退。他看到她眼睛里面明显的惶惑‐‐她应该是真的怕了他了。

他垂下手，勉强地笑了一下：&ldo;对不起。&rdo;

洛枳不再躲，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调侃或者嘲讽他的&ldo;对不起&rdo;，只是站在原地低下头，脚尖轻轻地摩擦着雪地，划出一道道的伤痕。

&ldo;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rdo;她的声音很轻，不像她从前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即使在被他逼到愤怒的时候，她都是可以平静地开着玩笑反讽他的，却从未如现在一般对他示弱。

&ldo;你可以上一秒钟热情，下一秒就连一条短信都不发，消失好多天，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见面的时候仍然一副别来无恙好久不见的样子，我受不了，&rdo;她苦笑，&ldo;但是我早就知道，你吃准了我喜欢你，你勾勾手，我就不计前嫌，配合你演好朋友。&rdo;

还演得天衣无缝，甘之如饴。

&ldo;你太自以为是了，盛淮南。&rdo;

声音轻轻的，每个字却都像是在指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情被一桶冷水泼下，那句被她打断而没出口的话像咽不下去的馒头，梗在胸口，憋得盛淮南越发难受。他也不再假笑，带着一点点不悦，说：&ldo;你不会以为我之前的行为都是精神错乱吧。&rdo;

感知到了他话里面的情绪，洛枳敛去悲伤的神情，扬起脸反唇相讥：&ldo;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都法外开恩不问前尘了，我现在应该三呼万岁啊?&rdo;

他越来越难堪，面子也有些挂不住。

&ldo;今天把话说明白吧。你之前一直瞒着我不说，从火车站回来，话都讲到那个地步了，你还是不告诉我为什么‐‐借口是怕我因为不得不进行低姿态的解释而受到伤害。我猜，也许你在想，万一我是无辜的，这样一折腾也非常伤感情。但是，且先不论你究竟有没有能力找到真相‐‐至少现在的这个情况，我不得不说，我们已经伤感情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你说清楚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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