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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ldo;新学校我去看过了。面积不大，人却是旧学校的几倍。&rdo;隆冬选择了一所公立中学读高中。&ldo;我还在考虑读寄宿。&rdo;

她说：&ldo;看你的样子不行。刚开始新鲜，后来就没意思了。&rdo;

&ldo;你读过？什么时候？&rdo;

&ldo;小学，还有初一转过来之前都是。&rdo;

隆冬说：&ldo;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样子。跟谁都不太说话。&rdo;

她说：&ldo;是吗？我话很多啊。&rdo;

隆冬说：&ldo;后来才好些。&rdo;

她想了想说：&ldo;噢，是哦。我一来，觉得教室不像教室，像电视剧布景，学生不像学生，倒像是应景的人。只一点，眼光毒得很，一堂课下来，老师身上少说有一百个透明窟窿。你们用的东西我都没见过，谈论的东西我也不懂。好一点的拿鼻子尖对人，坏些的就拿鼻孔望天。那时候我过一天回去就在日历上划一把叉。&rdo;

隆冬哈哈笑，&ldo;有这么严重？&rdo;

&ldo;可不是？&rdo;

隆冬说：&ldo;后来你知道了，看着一窝太子，结果全是狸猫！&rdo;

她&ldo;噗嗤&rdo;一声，两个人伏在桌上，大笑不止。旁边桌上的客人回了几次头，他们也不管。每一天都在长大，特权用一次便少一次。

从店里头出来，走了一段路，隆冬说：&ldo;上星期我去看过阿姨了。&rdo;

章一知道他说的阿姨是谁，心漏跳一拍。

&ldo;在公墓园。&rdo;

她润润嘴唇，说：&ldo;谢谢你。&rdo;

隆冬没有再往下说。&ldo;要谢，后天就拿好吃的。&rdo;

她扯出一个笑容，&ldo;嗯。&rdo;坐的车就停在街边，于是道别，&ldo;那我走了，到时见。&rdo;

&ldo;到时见。&rdo;

车里的人下来替她打开车门。坐进去前又朝隆冬摆摆手。车门关上，车子启动。

章一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房子和树，车子和人。看了一会，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把头靠在座垫上，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终于想起是哪里不对劲，睁开眼对前面的司机说：&ldo;好像走错了方向。&rdo;赫然发现副驾驶上还坐了个人，立刻大惊！

车是同一部，但这人她不认识，司机也换了人！和之前的司机一色衣服，体形也像，刚才顾着跟隆冬告别，竟没有发现！

章一没有迟疑，立刻掏出手机拨钟闵的电话。没有信号。又试几次，还是没有信号，急得要哭，以为是手机坏了，&ldo;啪啪啪&rdo;地在手心上敲。

副驾驶上的男人回头说：&ldo;车里是没有信号的。&rdo;有干扰器。

章一大喊：&ldo;停车！&rdo;

男人回过头去了，车子依旧往前驶。

章一内心恐惧大甚。和两个不认识的人，在同一个密闭空间，去未知地方，并且孤立无援。她炸起来，去打副驾驶上的人，&ldo;停车，停车！&rdo;甚至去打司机的手臂，两人均纹丝不动。她还想扑到前座去，准备要撕要打，要拼命。那男人伸出一条幼木般的手臂一挡，便死死防住她。她往那条手臂上又抓又掐，那人一点反应没有。唯独还剩一咬，她怕脏，到底没有这么做。不死心，又去开车门，一通乱按，打车窗，力气无穷无尽，却依旧是螳臂当车。她终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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