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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2页）

&ldo;应该是右边那位。可惜蒙着面纱，不知道模样如何？听说连北戎的汗王都想求娶她……真真是红颜祸水。&rdo;

万姑姑抹掉眼泪，又看着窗外。先是三名披着麻布手持哭棒的孝子走过，而后便是嬷嬷搀扶的两名孝女，都戴着面纱，左边为尊，应该是二姑娘，右边自然是阮碧……只是，万姑姑皱眉，虽与她见面不多，却认得她走路姿势。队伍里的这位孝女步履矫健，一看就是身怀功夫之人，怎么可能是阮碧？

她没有看错，出殡队伍里不是阮碧，而是云香。

阮碧此时与她隔着半条街，坐在马车里，也看着出殡队伍，若有所思。

刘适之坐在她旁边，低声说：&ldo;……姑娘，别再犹豫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王爷说了，绝不能让你身处险境。&rdo;见她依然犹豫不绝，他着急地拔高声音说，&ldo;姑娘，你不替自己想想，也要替王爷想想。&rdo;

阮碧垂下眼眸，按着怀里晋王从广州写来的信，不用看，她已倒背如流。

&ldo;……接到余庆急件，方知你一意孤行返回京城，我心焦虑，夜不能寝，悔不该留卿在濠州。我已安排人手助卿脱险，勿要再瞻前顾后，举大业者须舍小节。脱困后，不必再回濠州，放舟南下，迳直到定远。切不可再逗留，所有恩怨，待来年班师回京，我定为卿一一追索……&rdo;

见她神色浮动，刘适之只当她同意了，敲敲车壁低声吩咐车夫：&ldo;跟着出殡队伍出城。&rdo;

&ldo;不。&rdo;阮碧抬起眼眸说，&ldo;回阮府。&rdo;

&ldo;姑娘&rdo;

&ldo;不必再说了，我还有事情未完，暂时不能离开京城。时势易也，我如今留在京城，不见得会有性命之忧。&rdo;

刘适之叹口气，只得随她。

回到阮府，先去见老夫人，她看着她连连跺脚，说：&ldo;既然走了，作什么又回来？难道还真想嫁给北戎的汗王？这可万万使不得。否则将来大周与北戎一旦起兵灾，祭旗的便是咱们这一大家子。&rdo;

心里早有盘算，但不好与外人道，阮碧犹豫片刻，只说：&ldo;我进宫觐见太后去了。&rdo;

老夫人无奈地摆摆手：&ldo;去吧，去吧。&rdo;

这一回进宫，便觉得气氛与从前大不一样，宫女太监神色明显小心翼翼多了，看来是受到太后与皇帝的矛盾影响了。

太后看到她颇为诧异，说：&ldo;不该跑的时候，你跑得飞快，该跑的时候，你倒又回来了。&rdo;

阮碧明白她的意思，若是自己跑了，蓟奴里求娶一事自然不了了之。&ldo;娘娘还记得我说的丙吉车夫的典故吗？敌人来袭，该是车夫建功立业的时候了。&rdo;

&ldo;哦？&rdo;太后深深看她一眼，&ldo;听说，你在灵堂之上，曾怒斥敦律耶，并说，于公于私誓不两立？&rdo;

顾小白果然把这番话传到她耳朵里了。

&ldo;没错，娘娘。大周危矣。&rdo;

&ldo;何危之有？&rdo;

&ldo;若民女没有估错，蓟奴里不久将挥师南下。&rdo;

太后不屑地摇头：&ldo;危言耸听，北方三部叛乱，蓟奴里正集结南方四部兵马准备征伐，自顾不暇，怎么可能犯我大周呢？若他有犯大周之心，有怎么会以十万马匹为聘求娶你呢？&rdo;

&ldo;以十万马匹为聘求娶我，使得是离间计、拖延计、迷汤计。让我们误以为他要出征北方三部，急于与我大周修好。&rdo;阮碧说，&ldo;娘娘，你想一下。敦律耶是蓟奴里手下大将之一，握着一部兵马，若是蓟奴里结兵讨伐北方三部，应该早就召他回去，怎么还会让他在京城里四处闲逛，日日狩猎？可见，北方三部兵变，其中有诈。蓟奴里结集南方四部兵马，目的只怕不在北方三部，而是我们大周。&rdo;

太后悚然一惊，缓缓坐直身子。

第二十八章乞巧惊变

此时，垂拱殿里正在进行早朝。

户部尚数杜淳越众而出说陛下，江淮几府早稻欠收，庄户为逃赋税，纷纷抛荒田地，流散四地。还请陛下减免赋税，以安民心。&rdo;

话音刚落，兵部侍郎说臣以为此举有欠妥当。江淮历来为朝廷衣食之源，若是减免赋税，定会影响远征大军粮糙筹措。况且江淮前年去年皆是丰收，百姓家里存有余粮。为逃赋税抛荒田地，是向朝廷施压，此刁民行径，不可纵容，还望陛下下诏严惩。&rdo;

两人说完，半天不见皇帝吱声。不免诧异，又不敢抬头去看。

侍立一侧的内常侍扭头瞟了一眼，见皇帝两眼发直，神色恍惚，忙低低叫了一声陛下。&rdo;

皇帝惊醒，皱眉说众卿，今日朕身子不适，改日再议吧。&rdo;

退早朝，循例去慈宁宫里请安。太后拉他坐下，忧虑地说官家，我方才想起，敦律耶管着一部兵马，蓟奴里集结南部兵马征伐北方三部，正是用人时候，会放任他在京城逍遥？莫非北方三部叛乱有诈？蓟奴里实则要对我大周不利？&rdo;

&ldo;母后多虑了。&rdo;皇帝不以为然地说，&ldo;北方三部自立为王一事，延州、兴平守将都有上报，证据确凿，岂能有假？依我看，正是因为敦律耶深得蓟奴里倚重，所以才会派来主持和谈。若是和谈不成，边境不靖，蓟奴里如何平定北方叛乱？再说，如今七月，水糙丰润，是放牧季节，为牧民计，蓟奴里应该会等到九月落霜后再平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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