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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枯萎在冬日的枝头,岑雩拢了下头发,扯出一抹淡笑,沙哑道:「……明白的,佟先生。」
从书房出来,岑雩站在自己房门口,冷着脸删掉了来自孟鹤兮的所有消息,并且将那个熟悉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没打算再同那个人有任何的牵扯。但他显然小看了孟二少爷的执着,发现自己被拉黑后,那人很快换了新的号码继续骚扰他。
只要岑雩拉黑一个,他就总能搞来另一个新的,岑雩对此烦不胜烦。在他过往的二十多年里,遇到的人寥寥可数,而似孟鹤兮这般的更是前所未见。
这天在对方又打来电话的时候,岑雩接了。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意外,愣了半天才慌里慌张地叫他的名字:「岑丶岑岑岑岑岑雩……你终于肯接我电话啦!」
即便看不见脸,岑雩也能猜出这人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他真的有些不懂这个人。
「岑雩,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那天回去后佟先生有没有为难你?」他问得小心翼翼。
而岑雩也问他:「孟二少,你肩膀上的伤还疼吗?」
这句关心比岑雩会接他电话更让孟鹤兮感到震惊,以至于紧张到差点又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轻松地说:「当时挺疼的,缝了六针,不过现在早就不疼了,后天就拆线了,你别担心。」
这半个月,他废话说了一大堆,却一句都没提过自己的伤,也没说过那晚被抛下之后他是怎么回的家,更没有指责岑雩一句不是。
哪怕到了现在,再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仍是轻描淡写,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从未想过要怪岑雩。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也是沉迷于他这张皮囊吗。
「孟二少,你怕吗?」
「什么?」
「像那晚的事,你怕吗?刀砍下来的时候你怕吗?」
「怕个屁!」电话那头的人丝毫没有犹豫,「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打架打到大的,从来只有我揍别人的份,没有我吃亏的时候。」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啧一声:「好吧,其实还是有一次的,就是之前我们在洗手间打架那次。」他语气听着有些得意,「除此之外我就没输过,所以这次只是意外,我不怕,你也别怕,我孟鹤兮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可是我怕。」岑雩缓缓开口,「孟二少,你让我觉得很烦,你的电话丶简讯,你的声音,还有你这个人本身,都让我觉得很烦,我不想因为你而让佟先生感到不高兴,这样会让我很难做,所以孟二少,以后不要再给我发那些垃圾简讯了。」
他语气明明那样平静,不带任何情绪,一字一句却像浸满毒液的银针,扎进了孟鹤兮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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