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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关系 第六章 线球（第2页）

“生活打败了我！”雯子感慨万千，“三年，真的可以让一个人身心俱疲，三年，让我们选择了逃亡！”

“爱情应该是自由的，是甜的，只是我们加了太多的盐巴！”宸宇若有所思，不是生活打败了我们，是我们把生活逼的无路可走。

“陆明写的信越来越少，越来越短，”雯子的眼睛发红，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吧，“字里行间更多是无奈、焦虑和疲惫就，就像掉进陷阱的兔子，看得见天空，却永远爬不出去！”

“你呢？没想过去找他么？”

“在火车离开站台的时候，我看到了陆明眼里的质疑，他似乎在等我离开，让我亲自说出口！”

“这些，真的那么重要吗？还是我们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边爱着他，一边在思念、希望和等待中饱受煎熬，我多么希望三年后，出现在门口的是他，而不是另外一个人！”

“你们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过、煎熬过、错过，现在也算是修成正果，为什么又走到了十字路口？再次经历彷徨呢？为什么又要重复过去的悲伤和彼此抛弃呢？”

“我不知道，或许生活就是一个不断重复的乏味的故事吧！”

“酒精能让你心安吗？放弃能让你自由吗？能让你心安理得，过得通透吗？”

“不会！”雯子决然的说道，“酒精让我心安理得的疯狂，放弃是因为对自己的绝望，我或许不配拥有爱情，我应该跳进地狱，和我心中的那个魔鬼同归于尽……”

宸宇没再说什么，她只是觉得雯子，那一刻的雯子凝视着深渊，看着深渊中自己的脸，但她不忍心告诉她——凝视着她的，不是深渊，是她自己。

“陆明会回来的！他没去塔吉克斯坦！”宸宇多么想雯子能听见，但她听见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在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只想牢牢的把生活抓在手里，错了吗？可……可什么也抓不住，为什么不让我抓住呢？”雯子摊开双手，看着空空的掌心，“我付出了所有，可手里又有什么呢？”

是啊，我们又能抓住什么呢？宸宇把酒杯攥在手里。

“我想补偿给陆明带来的伤害，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雯子抬起腿，看着自己的光脚丫，“我需要爱，需要怀抱，需要看的见摸得着的感觉……，我是离过婚的女人……都是我的错吗？”

“我们努力了，尽力了，拼尽了所有，没有错，但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什么呢？又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一辈子抓在手里呢？”宸宇不是说给雯子听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抓住了一个泡泡，可它破了，就在我手里破碎了，消失了……”雯子醉了，“那个男人在我家门前等了三年，我在等待，中煎熬了三年，我筋疲力尽了……陆明来过，又走了……，我想跟他走……可我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他也娶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宸宇任由雯子滔滔不绝，或许，她需要在酒醉的时候发泄，或许，醉酒的身体里那个滔滔不绝的灵魂，才是她自己。

“我想要一个地方停靠，就像飘在大海里的……云彩，我想回到地面上，我别无选择……而他出现了……”

他出现了！出现在她的面前！可真的是因为他的出现吗？还是在空中挣扎的双手，抓住了另一个泡泡？或者是他，在那个时刻，给了她一根稻草？

“我应该被诅咒……我是被命运诅咒的人……，我嫁给了一个……长着男人脸的孩子，就是个孩子……一个婴儿……我不是母亲，我应该是妻子……我应该嫁给一个丈夫……”雯子抓住宸宇的胳膊，“不是吗？”

宸宇看着醉倒在自己腿上的雯子，一个面对生活不肯屈服的文静的女人，一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女人，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渴望被呵护的女人……

“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呢？”宸宇喃喃的说着，“为什么把自己缠成了一个线球？不应该是一条线吗？”

雯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在宸宇腿上翻了个身。

“我们赤裸着身体，灵魂却全副武装……像个孤儿……”宸宇静静的听着雯子嘴里吐出的声音，伴着酒气。

“我们交出了身体，却隐藏了灵魂……躲在角落里哭的像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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