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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魔镜21（第1页）

“所以，这就是你们过家家似的游戏？”

哈利无情地轰碎棋盘上最后一颗棋子，微微垂下手中的魔杖：“你们设置好的这一切活像是普通人的游戏关卡，顺便想把我作为我父母的一个缩影？”他望了望身后被他炸得粉碎的大门，门外躺满了被烧化的钥匙。

穿过一道门，巨怪的咆哮声还未响起就被暗蓝色的火焰烧成了灰烬，比起两三个月前的时候要轻松得多。

“很有用的火焰技巧。”哈利看了眼身旁有些沉默的校长，“我不得承认，巫师对情绪与思想的研究让我大开眼界，发自于心的力量，很了不起。”

他默默地回忆起自己在交接地捏碎那些卢恩，用冰冷无情的剑刃撕碎那些干瘦如柴高度畸形的躯体，就像一个无可救药的恶鬼一样为了一个机械的目标不停地挥动武器的日子。

“我们需要让你做好在未来伏地魔可能再一次归来的准备，并且需要不停地磨砺你、考验你，只为了将来有一天你不得不鼓起勇气面对你此生可能必须面对的最大的敌人。”邓布利多发话了，声音有些低沉，“我一直都认为，将一个本来就已经失去双亲、在人生最开始的十一年因为我可以的忽视而饱受磨难的年轻人，在他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之前就把他推上最残酷的战场，是一件很不公正的事，哈利，这对你一点都不公正，你比所有人都值得更美好的东西。”

哈利在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之前停下脚步，用一双在黑暗中也闪闪发亮的绿色眼睛注视着身边的老人：“即便这不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仇恨也足以成为我与伏地魔之间不可隔断的桥梁——他杀了我父母，记得吗？所以，我也无需有人来提醒我要做好准备。伏地魔应该感谢他看不起的那些普通人，因为那些琐碎让他侥幸逃脱了十年。”

“剥夺一个人复仇和恨一个的权力，伤害不比被剥夺十年幸福来得更轻松，教授。”哈利转过头挑出那瓶解药，用终止咒熄灭了阻拦他们通过的火焰，“相比起在苦难中畏缩度过十年，仇恨能带给你一个更强大也更容易操控的救世主。”

他站在那面高大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后出现的父母、菈妮、瑟濂等人，对了，还有一条龙和一个大壶，他们面露微笑对着镜外的自己挥手，就像一切苦难都未曾发生过一样。他小心地贴近到镜子之前，凝视着镜子里从未谋面的两个人。

“你们好啊，爸爸，妈妈。”他看着酷似自己的男人与美丽女人，就仿佛能听见他们对自己诉说着衷肠。他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就看到在镜子最中央意气风发的自己从口袋里取出一颗红色的宝石，对着镜外的哈利眨眨眼睛，随后，哈利就感到自己的口袋里凭空多了一块沉甸甸的东西。

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如饥似渴地注视着镜子中的一幕，将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孔都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脑海里，埋葬在自己心里最柔弱的一块地方。他甚至放缓了呼吸，唯恐自己的一点举动就打破其中美好安宁的一幕。

他自以为能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做到处变不惊，毕竟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风浪坎坷。但是情感会因为时间褪色，也有可能因为时间而更加浓烈和醇厚，甚至比岩浆都要炽烈。

“哈利……”校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甚至压过了他背后还没完全结痂的伤口带来的痛苦，“他们只是你心底最深的愿望，那不是现实。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沉湎于过去，而应该驻足在当下。再浓烈的愿望，也只能对现实生效，而不是无法挽救的过去。”

过了好久，哈利才艰难地移开了目光。他张开嘴，喉咙就像是绕着城堡跑了十圈一样灼痛：“我想，我理解校长你说的炼金术的精髓了。你得把纯粹的思想寄托在上面才行。”

年长的老人用一只胳膊紧紧地箍住男孩的肩膀：“我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尤其是你在你的姨妈家经历了那么多年……”

“我没事了，教授。”哈利已经冷静了下来，好像之前的一切情况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只是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枚红包收一样的晶体，“所以，这就是伏地魔觊觎的那块可以制造长生不老药的魔法石了？”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睛，良久之后点了点头：“那是我的朋友尼克，在六百多年前制造的。在我们知道有人打这块神奇的炼金术造物的主意的时候，就让海格及时从金库转移到了这里。只是我一直都没预料到，或者说，我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来的那个人不是他。”

“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它？毁了？”哈利静静地看着在自己手心里闪闪发亮的石头，“如果不毁了它，伏地魔以后还会继续打魔法石的主意，甚至会把目标转向你的朋友一家。但是如果毁了它……”哈利看了自己的校长一眼，没有说出后面的三个单词。

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尼克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黑巫师胁迫，他宁肯踏上另一趟旅行也不愿意让别人糟践自己的才能。现在伏地魔已经知道魔法石在我手上，如果没有意外，他现在的目标肯定就会放在他身上。可惜，尼克虽然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炼金术士，但是他并不喜欢和人争斗。这不是他的强项……所以，是的，他会死。”

“恕我直言，情况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那种地步。”哈利毫不客气地驳倒了邓布利多悲观的态度，“霍格沃茨依然是伏地魔不能触碰的地方，因为他知道，只要你不做一些傻事，随时都可以打断他贪婪的爪子。”

邓布利多看着那双在火把照耀下熠熠生辉的眼眸：“但是……”

“霍格沃茨已经很多年没有开放过炼金术课程了，教授。”哈利举起了魔法石，“霍格沃茨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眼界开阔的炼金术大师授课，至于你，我敬爱的校长，你身上有更多值得我去学习的地方。我想，勒梅先生应该不会吝于在霍格沃茨给一两个学生上课。”

邓布利多在圆形大厅里徘徊着，他正在严肃考虑哈利提出的这个建议。他并不想因为伏地魔牺牲自己的朋友，但是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从最坏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

“你说得对，我会去找尼可商量，霍格沃茨也是时候重新开放一门课程了。”在徘徊了几圈之后，邓布利多就下定了决心，“尼可会喜欢你的。”说着，他的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哈利身前。

哈利叹了口气，将魔法石重新塞回到自己的口袋里，不觉有些羡慕：“该死的特权。”他最后望了一眼镜子，给自己的背施加了一个愈合咒——他宁愿明天重新挑破皮肤重新清理伤口，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庞弗雷夫人。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似乎空无一人。披着隐身衣的哈利艰难地爬过洞口，有些狼狈地趴倒在柔软的地毯上面。

每当肾上腺素的作用消退之后，疼痛就会卷土重来。从四楼回到塔楼的每一级楼梯都能牵动嵌入到后背里的那些异物就会无声地撕扯他的肌肉与血管。

他无声地穿过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却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将通往男生宿舍的楼梯堵的严严实实。哈利脱下隐身衣塞进口袋，犹豫了片刻之后，伸手就将已经睡着的赫敏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最深最舒适的那张沙发上。

“哈利？”赫敏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朋友正准备将一条毯子盖到她身上。她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模板一样僵硬。

“你冻僵了。”哈利用几条毯子将她裹起来，用一个别扭的姿势坐到她身前，“女生寝室我进不去，只能先找张沙发凑活一下。”

女孩儿直勾勾地看着他残破不堪的巫师袍，看得出这是魔法留下的难以恢复的痕迹：“你这是去哪里打了一架？就是在万圣节那次，你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她嗅了嗅鼻子，闻到哈利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受伤了？”

“吃了点亏。”哈利有些不自然地活动着自己的肩膀，“明天我会去找庞弗雷夫人好好看看的。要是现在打扰了她的休息，她会杀了我的。”

他蹩脚的冷笑话并没有打动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赫敏，哈利叹了口气，从自己的长袍口袋里取出了那块红宝石一般的魔法石递到她面前：“这就是713号金库，也就是黑巫师试图闯入的那间金库里原先保管的东西，尼克·勒梅的魔法石。四楼走廊里看管的就是这样东西。”

赫敏一脸茫然地接过魔法石，浓浓的睡意已经在以极快的速度消退：“可是……你一个人闯进了那里？天呐，哈利，你怎么可以一个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跑到那里去！”她猛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几乎压抑不住要尖叫出声。

哈利赶在她惊醒别人之前让她安静了下来：“这是邓布利多带我去取的，那里有一个专门为学生设置的试炼。至于魔法石为什么在我手里，纯属是因为他走得太过匆忙。”

“可是你身上的伤，也是试炼弄出来的吗？”赫敏忍不住又看了他破破烂烂的巫师袍一眼，脸上写满了怀疑。

哈利将她拉起来：“那是在禁林和一个家伙打了一架留下的，反正我不是最吃亏的那个。”

“禁林？可是……”

“回去睡觉！明天我会告诉你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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