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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谈判结果[VIP]
“这几日,言氏那边半点回音都无?”涿光问道。
苏枕流嗤笑一声:“回音倒是有,但并非三宗想要的。言氏称言璋仍未清醒,那日之事皆为叶冉一家之言,不足以为证,让三宗给出更多的证据。”
“该言氏承担的责任,言氏绝不推卸,但若平白无故往我言氏头上泼脏水,言氏也绝不容忍。”苏枕流肩膀微微耸动,眼底噙着略带讽意的笑,模仿着前两日言氏信使的口吻说道。
涿光并不惊讶,不咸不淡道:“是言氏的作风。”
苏枕流侧首过去,深深看着涿光,她神色是一贯的平静,叫人看不出内心深处如何做想。
苏枕流极力回忆着少时见到的涿光,那时她顶着假帝姬的身份,被要求模仿崇安行事,细枝末节出却处处透露出与崇安的不同来。
那是他记忆中的涿光。
一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涿光。
那时的她纵然被百般限制、禁锢,却也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天生天成的野性与自在,那是鲜活的,像一团明亮跳动的火焰。
而现在,所有的自由跳脱,都被包裹上一层坚冰,埋在深不见底的土壤中,化作无尽岁月中深流的静水。
十余年的分别彻底改变了他们两人的面貌,纵是重逢时他们仍然能够一眼认出对方,却也不得不承认,十余年生死岁月,他们都被在泥淖中碾压,筋骨血肉都被折断了磨烂了,才重新拼凑出现在的轮廓。
重逢后,苏枕流已经看不到涿光心里跳动着的火。
但他还能感觉到,那团火从未熄灭过。
他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冲动,无尽的杀意从牙关齿缝中奔涌,临了又被他咽了回去,眼底含着笑,玩笑般随口道:“我去杀了他们,好不好。”
自从知晓她在言氏的遭遇后,这句话就藏在他心底,在学宫看到言珏时,在七国论道擂台上和言氏斗法时,每时每刻,他都在压抑着心中的杀意。
涿光抬眼看向他,眸光中溢出些微安抚的意蕴,道:“落日密林中,我在言璋身上放了秋风草精粹液。”
苏枕流讶然。
“兽潮之中,一个满身秋风草精粹气味的人,本该必死无疑,可他阴差阳错地因为异赋活了下来,成了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涿光低声说着,语调平缓而有力:“那之后,我便决定了,杀人之事,绝不假手于人。”
她阖眼,眼前浮现出十余年在言氏遭逢的每一桩往事,见过的每一张脸。
“我与言氏的账,终究要我自己来收。”
涿光望向云层深处,语意不明道:“言氏要证据,那便给他们证据好了。”
“好吧。”苏枕流点点头,走开几步后又反悔似的折了回来,望着涿光的眼睛看了半晌。
兀地,苏枕流突然问:“那我邀你一道杀人,你去不去。”
涿光眼里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来,她终于点头:
“当然。”
…………
翌日,梁国摇光殿。
三宗同言氏来使僵持已有数日,再过五日,便是约定好的半月之期。
言琮领着几个言
氏幕僚于下首而坐,几人均是面上含笑,瞧着谈判的态度十分诚恳,只是真正同他们谈判时便知道,这几人有多难缠。
那日事发突然,言从逍带着言珏言璋离开,只留下言瑜领着一众年纪尚轻的小辈,顶不住诸多前辈的咄咄逼问。
言琮不同,她为言氏旁支,比言瑜稍长些年岁,入仕已满五年,干的还是最能耍嘴皮子的御史,言氏派他前来同三宗谈判,形势当即出了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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