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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2 章 怎么你也（第1页）
第022章怎么你也
最终，魔头没有杀九歌余下之人。
这场突然而至的袭击仿佛只为震慑，而她也确实达到了目的。
梦境是如何结束的，涿光已经不太在意。
她心绪杂乱，将这个梦境囫囵咽下后，一口尝尽了酸甜咸辣，最后被苦味盈满胸腔。
从梦中离开后，涿光当即翻身而起，彻夜未眠。
在窗边对月静思良久，涿光才收回纷乱的思绪，重新整理起这次梦中所得。
这次梦中见闻尽是要命之事，涿光半点文字都不敢留存，只是默想起来。
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魔头其实是她自己。
涿光不知道十四州是否还有其他人修炼吞天，但当年据严娘所说，除她之外，严娘知道的最后一个修炼吞天的人也已经离世三十余载。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修炼吞天之人，也不会这么巧合，那个人和她用形状类似的武器，推开半截的面甲之下，有着和她相似的轮廓。
虽然未来的魔头身型较她要高大些，面容轮廓成熟些，但这张日日相对无数次的脸，就算只露出下方一小截，涿光也不至于认错。
从林初和俞葡的反应来看，在未来应该无人知晓魔头的真正相貌。
涿光轻舒一口气，这很好，至少不用担心他们因那次短暂的露出下半张脸而认出她来。
然而，她自己就是魔头，这才是真正令她感到不可思议之事。
涿光承认，自少时被禁锢在宫中不得自由时起，她就厌憎这世间许多人。
可当她真正看到魔头在未来做过的所有恶事，魔头造成的流不尽的血，数不清的命，销不完的孽，涿光却开始迷茫。
明月高悬，平等照耀天地万物。
清辉落案前，涿光伸出双手，在月辉中伸展开十指。
这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虎口、掌心和指节不同程度地覆上老茧，掌心有一道还未彻底淡去的白色疤痕，是争流会那日留下的。
那些事情，都是她亲手造成的吗？
涿光仍觉得心头有种空落落的不真实感。
魔头是她自己，确实比魔头是言珏要来得合理。可细究下来，依旧有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首先，既然她是魔头，为何回溯者们会认为魔头是言珏？
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们产生了这样的误解？
关于这个问题，涿光想了一整晚，也依旧没有得出结论。
从现如今她所知悉的碎片去拼凑一个发生在不知多少年后的未来的真相，确实太难了。
其二，涿光就算有一万个理由灭言氏满门，逼死言璋，却没有理由要屠尽太初学宫。
涿光在太初学宫不过三月时间，她知道这座十四州最负盛名的学府有种种不好，但当今世情险恶，各国纷乱不休，士族垄断修行法门，压迫黔首，修行者欺压普通人，令无数平民百姓终其一生都寻不到出头之日。
她经历过当年的西京之乱，当过流民，杀过人，流过血，从来不是尊养在高阁之上的士族贵女，早已尝过世道艰险。
相较之下，太初学宫已是十四州难得的清净
地。
至少，这里有让各平民学子安心读书修行的机会。
涿光想不通，若自己是魔头，为何会屠杀太初学宫。
她甚至还特地留下了林初任山长的万仞山，任林初对着满山残血痛苦悔恨。
涿光并不喜欢折磨别人。
这些年哪怕对敌，她也是力求干脆利落一击毙命。
还有最后，也是眼下最着急的一件事。
她和言珏的蝉蜕术未解。
解开蝉蜕术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术源舆图》，现在不知所踪；二是令言氏自行解除蝉蜕术，这又势必会和言氏这个庞然大物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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